怎麼氣氛突然這般暧昧了?
桑元抱夠了,連忙推開他,總感覺兩人在抱下去,這勢态就要往那方面去了:“好了,現在還沒到晚上呢。”
桑元聲音越說越小,但是叫關正卿能聽得到:“等晚上在……”
關正卿眼睛一亮:“你說這話,是晚上可以?”
“嗯嗯。”桑元推搡,這種事情幹嘛要說那麼明白,不就是水到聚成嘛:“算着日子,你過幾日不是要去學堂了,那不就好多天見不到了……”
雖說他們這鋪子離學院也就幾條街遠,可總歸還是直接吃住在學院會方便許多。
談起這個,關正卿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總歸這學院是必須要去,就是苦了桑元了。
他在學院就讀讀書,夏練三伏,冬起三九,都能讀成書傻子,哪怕在家時,也是捧着書讀幾個時辰,然後在窗邊看看山景,這比讓桑元一個人操持這麼大鋪子輕松多了。
關正卿開口:“不如我不去了?”
桑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關正卿說這什麼瞎話:“不可以!”
這件事沒得商量。
桑元活像關正卿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表情嚴肅,不過他也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家有逆子不想上學,而作為家長的他極力相勸強硬逼迫:“你乖乖聽話,好好去念書。”
“家裡有我操持,你就放心吧。”
關正卿:?
有一瞬間他覺得小夫郎眼底有一絲他看不懂的光。
關正卿道:“好,我放心。”
桑元滿意點頭,心道孺子可教。
不過他又想到孕子的設定,湊過去,和他打個商量。
隻是這話實在難以說出口,桑元半晌無聲,嘴裡打着闆子思考要怎麼優雅的說出來。
見桑元湊近他,關正卿也朝他腦袋撇向的位置,低着頭送去耳朵聽。
桑元揪着他的衣擺,支支吾吾,半天才講話說全:“就是,那個,關郎啊,不要想上次一樣弄到裡面了,現在還不能要崽的。”
桑元很認真的在和他講,說完,有些無顔面對關正卿,耳朵紅紅,聲音扭捏,像是在撒嬌。
剛剛還是包攬全局大家長呢,現在就成了關正卿的乖乖小夫郎。
關正卿聽得心尖微動,恨不得現在抱起小夫郎好好在懷中揉一揉。
平日的關正卿什麼場面都能應付,唯獨面對小夫郎的控訴,他竟有些難以擇言。
關正卿憶到那次,瞬間明了。
他本自譽正人君子,在那種時候正如禽獸一般,控制不住心中惡劣的心情,總想逼着小夫郎再說句好聽的,再叫的甜軟一些。
聽着了,心下就滿足暢快了,聽不着就逼迫他眼中含淚、嗚咽的喊,随後将破碎的聲音再堵入口中,想求饒都叫他先吃點苦頭。
桑元半天沒得到答複,脾氣見長,看關正卿這種時候竟然走神。
那他要是沒聽到,豈不是白說了,沒好氣大聲道:“你聽到沒有!”
狠狠戳了他一下臉頰,将關正卿腦袋掰正看向他。
“好,聽見了。”這麼兇?
關正卿情不自禁在他嘴上吧唧親了一口:“不弄進去。”
他這次嘴裡應答确為真。
小夫郎目前還不想孕子,那就依着他。
若是需服用适當的避子丹,他來吃。
他舍不得小夫郎受那種罪,反正他從小到大吃的藥就已經足夠多了,再吃些也無妨。
關正卿對于子嗣意願淡薄,就算以後桑元不想生,阿爹那他去協調,大不了說他早年虧空身子,禀賦不足。
全由夫郎的意思辦。
有沒有孩子對他來說,都無區别。
桑元受着他的親,在他嘴巴上磨了磨,啵的一聲親在嘴角。
關正卿追着他,将唇覆上,緩慢勾着唇舌肆意妄動。
桑元裹不住的口水被關正卿舌頭慢慢吃進嘴裡,咕嘟,喉結滾動,将對方的蜜水咽下去。
桑元眼神迷離,看着關正卿晶亮的唇,小心推開他,小口呼吸,緩上一緩。
關正卿摸着他的腦袋,給他順氣。
等桑元呼吸平穩,迎上去:“夫郎,再給我吃吃。”
桑元晤的一聲,被帶着澀意的裹挾,拉入了另一場難以言喻的欲.海。
……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等到身上體溫降下去時,才肯松開。
他們的手還牽着,手心都有些微潮,不知道是誰舍不得誰,連去竈堂這會功夫都要手拉着手。
層疊的金光織做成一張綿長的大網,傾瀉而下,地上的影子拉長又縮小,桑元朝着影子比了耶,還叫關正卿随着他的手勢做。
關正卿不懂,他學着,口中念道:“耶。”
桑元見他古闆又俏皮的模樣,噗嗤笑出聲。
夫君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二人來了竈堂,桑元先斷開手,騰出來拆油紙。
他将蛋爪取出,拿在手上試試重量。
打蛋爪并不重,輕巧方便。
做工談不上粗糙,就是比現代工業一體的機器做出來的略微差了點。
打蛋爪是孫芽問了好幾家鐵匠,才選中了一家工藝精湛的老匠做出來的。
至于她先前跑的幾家,都說做不了。
還有的嫌東西奇怪,賺不了大錢,還要重新打個模具,廢時間拒了。
不過桑元本來就不隻是想打小小的打蛋爪,之後的鐵鍋也要找鐵匠做呢。
如今打蛋爪他還算滿意,就決定後面的鐵鍋也在這家店做了。
這事還是交給孫芽去做,他放心。
他在紙上寫寫畫畫,和做打蛋爪一樣,把細節畫好再交給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