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帝好歹是君王,不至于讓暗衛去砍樹種田。
祁骁突然生出一種就算他不為自保奪皇位也會有他人奪皇位的感覺,這樣一想,他就更沒有謀權篡位的愧疚,轉而就着篡位一事和鳳淮讨論起來:
“朕得位不正,萬裡河山被攪的一片烏煙瘴氣,南北邊的匪寇都打着這個名号大肆起義。”
“我去剿匪?”
鳳淮身手了得,跟随祁骁一路從幽州打到安陽都是先鋒,自然而然,鳳淮便以為這是聖上交給他的新差事。
祁骁也正有讓他去剿匪的打算,隻是沒錢拿什麼去剿匪?!
祁骁雙手一攤:“沒錢!”
“……”鳳淮握緊了自己腰間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陛下,臣家中的情況你是了解的,臣還未娶娘子,國庫空虛一事臣實屬有心無力。”
“去去去!朕不惦記你家那些錢。”
嚴肅的氣氛被鳳淮一套君君臣臣打破,祁骁哭笑不得:
“朕前日剛看完戶部呈上來的曆年财政,發現竹溪這塊賬目不對,正想派個人下去查一查,你來之前朕跟太子和衆大臣商議人選,商議來商議去發現最合适的人選莫過于忠節侯家的大郎魏麟,朕也以為他去正合适,一來他在戶部當值,對這項事務了解,二來他祖父攜全家棄梁歸燕,多年來卻不受先帝與廢帝賞識,這次派個差事給忠節侯府也算慰藉,三來,朝中新臣舊部才和諧,朕這時候把這差事派給誰都不是,還不若就交給魏麟去辦,則玉,你以為如何?”
聖上都決定了他這個下屬還敢有什麼意見?
“陛下聖明。”
祁骁笑着丢給他一個蜜橘,鳳淮接過準備走,又被祁骁叫住:
“則玉,你方才說你還未娶娘子,朕的嘉柔與你年歲相當,就嫁與你為娘子如何?”
“……”不如何。
嘉柔公主,祁骁唯一的女兒,自看到鳳淮的第一眼便芳心暗許,但可惜神女有夢襄王無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鳳淮無情的拒絕了祁骁牽紅線的心:
“臣上月去寶通寺,寺中的方丈一眼相中臣,直說臣有慧根,當即便收下臣為俗家弟子,臣如今已是佛家弟子,不宜娶妻。”
祁骁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茫然的點點頭,鳳淮腳底抹油就遛走了,待祁骁反應過來鳳淮早就跑沒影了。
第二日魏麟上朝,聖上就在朝廷上委派他去竹溪查貪官,這事前世經曆過一遭,魏麟心中沒有什麼波瀾,接了旨照常下朝。但這消息傳回了忠節侯府可是實實在在的解救了崔雲歸。
三月前,她于風雪夜脫險後一病不起,魏麟把她帶回忠節侯府休養。魏母自她回來那日就指雞罵狗,明裡暗裡嘲諷她,一日兩日要拖着病重的她去說些婆媳之間的“體己話”。
崔雲歸病着,重來一世也不想委屈自己再去受那些腌臜氣,病時用怕把病氣過給母親堵魏母的嘴,好了又以要誠心為魏麟祈福回避魏母,魏母不得章法,隻得天天在自己院子裡罵。
這會兒要魏麟去竹溪查貪官的旨意下來,魏母高興的合不攏嘴,自然也消了罵崔雲歸的心思。
相較于魏母的高興,魏麟卻有自己的打算。是夜,崔雲歸沐浴完坐在拔步床上翻看她那本《竹溪風味錄》,魏麟一邊擦着手一邊從盥洗室裡走出來,徑直走到床便坐下握住崔雲歸的手,有意摩挲揉捏着,眼神落在她隆起的胸脯上,眸光漸黯
“娘子。”
崔雲歸把手抽了出來,不太想同他與過于親密的動作:
“我身子不爽利,大爺今晚還是回書房睡吧。”
粗略算來,他們已經有三月未曾親熱過,聽到崔雲歸身子不爽利魏麟呼吸一滞,眼裡的燒的正旺的情欲一瞬間蕩然無存,他退開,拉了凳子坐下,隔着距離同她說話:
“聖上任命我去竹溪查案,我想着其他女子都有三日回門這一說法,便去求了聖上準我帶你一同前往,聖上允了我,娘子可要與我一同前往?”
去竹溪?
崔雲歸擡起頭,眸光清淺的看着魏麟,自前世成婚起她便再也沒去過竹溪,算上前世,她已近十一年未見過倩姐和焱哥了。
可若是與魏麟一起去去竹溪那必然就少不了和他一路上的朝夕相處,崔雲歸眼睫輕顫,對一雙弟妹的思念終究戰勝了對魏麟的厭惡,她點頭應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