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屋子的地闆上,用血畫成了一個巨大法陣,而在其中央,跪坐着一個佝偻着皮包骨的軀體,灰色猶如幹柴的發絲耷拉在地上。
三人互相看了看後,一起走了過去。
法陣的血迹是幹涸的,很明顯不是剛畫的,隻是之前因為屋内沒有光,導緻時修弋并沒有發現。
“她是瓊斯·簡?”花昭想要伸手碰一下,但軀體突然動了一下,吓得他連忙縮回了手躲在了時修弋身後。
時修弋有些無語,這個遊戲的boss一定沒有花昭的一驚一乍更吓人,“是秦泊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腿。”
聽罷花昭松了口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她活了。”
“如果我之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個人,那剛才出去的人又是誰?”時修弋低聲喃喃了一句後,從背包裡拿出銀劍遞給花昭,“你試試。”
“啊?”花昭愣住了,“試…試什麼?”
“當然是你的任務,難道要我殺嗎?”
“哦哦…對…對。”
花昭接過了銀劍,走到了軀體的面前,一臉凝重的緊緊握着劍柄,隻不過遲遲的沒有下手。
見狀的秦泊升和時修弋對視了一眼,很默契的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語。
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會猶豫,明明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竟然還會因為對面是…大概是人類而有道德感。
如果花昭要是知道這兩個人心中所想,一定會吐槽:以為誰都跟你們兩個人一樣有魄力嘛!
不過最終的任務還是要花昭自己動手,況且殺了這個軀體?也不一定能完成任務。
時修弋也就沒有催促,趁着這個時間打算在屋内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走到血陣旁邊的桌子旁,上面擺滿了不知名的瓶瓶罐罐,裡面有的裝着液體,有的則是粉末。
時修弋拿起幾瓶晃了晃,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估計是女巫為了研制她所需要的靈藥用的吧。
把東西放回原處,時修弋發現了邊緣處有一張卷起來的羊皮紙,于是把在看别的地方的秦泊升叫了過來。
秦泊升:“嗯?”
“手電筒。”時修弋把羊皮紙攤開在桌面上。
“遵命。”秦泊升把手電筒打開照到了羊皮紙上。
上面的文字内容不多,總結起來很簡單,就是一種能夠讓自己長生不老,永駐青春的方法。
而這個方法就是之前本所說的完美人偶。
頓時時修弋就知道為什麼簡會幫助那個主人了。
如果說血陣中央是簡的軀體的話,就說明她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要延續她自己的生命,然而卻不能延緩衰老,身體的機能逐漸跟不上時間的腳步。
而對于完美人偶,隻要靈魂不死,就可以一直以人類的身份存活于世,不會再有衰老的焦慮,等不喜歡這個皮囊了還可以再換一個新的皮囊。
假設說完美人偶要是研發成功的話,人類和人偶完全無異……
“所以,你要瑪莎父母的屍骨也是為了這個?”時修弋轉頭看向秦泊升。
被直視着的秦泊升把手電筒關掉,也看了回去,“不是。”
“真的?”
“不相信我?”
時修弋冷笑一聲,把羊皮紙拍在了秦泊升的胸前,“你覺得你值得相信嗎?”
接住羊皮紙,秦泊升看着已經離開桌子旁去一邊書櫃的身影,斂下的眼皮裡眼睛閃了閃。
就知道某人一點都不好騙。
得到答案的時修弋懶得找秦泊升算賬,畢竟現在還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
書櫃裡的書都被鎖住了,時修弋又返回書桌翻了翻,抽屜裡除了女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外,什麼都沒有。
本想溫柔點的,看起來又要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了。
剛擡起腳,打算踹上去時,時修弋注意到角落裡的窗簾下面掉了一個本,于是把腳放下把本子撿了起來。
很自覺走過來的秦泊升打開了手電筒。
時修弋瞥了一眼沒說什麼,把本子打開。
嗯,是本日記。
莫名的想到了之前在瑪莎父親的那本日記,突然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句話: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對此時修弋表示,這兩個人的确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日記的内容比起瑪莎的父親那本,簡直可以用亂七八糟來形容。
要不就是幫人驅魔,要不就是幫人解除詛咒,還有一些為了永駐青春做的實驗,隻不過都失敗了。
翻了好久,終于翻到了關于瑪莎父親和其人偶的相關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