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修弋:“你到了?”
“沒有。”“嗯?”
秦泊升的聲音和村長的聲音一同響起。
時修弋:“被劫了?”
秦泊升看着被他踢開倒地不醒的男人,“不,被碰瓷了。”
“呵。”時修弋輕笑了一聲,“還有人敢碰瓷秦少爺。”
“你不是人?”秦泊升反問道。
沒等時修弋反駁村長突然語氣有些驚慌的問道:“你在和誰說話?”
“樂神。”時修弋十分淡然,“想要驗證一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你一定在說謊……”村長突然開始驚慌起來。
果然有問題。
時修弋沒有打斷村長的自言自語,轉身就離開了。
而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村長根本沒有注意到,直到發現能動了之後,慌忙的朝着反方向連滾帶爬的逃走。
“唔……”
時修弋捂住了口鼻,蘆葦叢下被一條暗紅色的河流貫穿,隐隐綽綽間有帶着腐肉的骨頭顯露出來,很快就被一個潰爛的狗頭叼走消失不見。
權衡了一下,時修弋繞過了蘆葦叢多走了幾步來到了空隙處跳了過去。
“汪—汪—汪—”
剛越過河後面就傳來了狗叫的聲音。
時修弋回頭一看好像是剛才出現的那隻,不光腦袋,渾身都潰爛流膿,張着大嘴就朝他的方向撲來,依稀間似乎還能看到後面還藏着幾隻。
“啧!麻煩!”時修弋低聲喃喃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我有麻煩?”秦泊升适時接話道。
時修弋拿出筆,冷卻時間已經結束,在衣服上迅速畫了一把槍和彈夾,邊躲開狗的攻擊邊吐槽道:“秦少爺還能有麻煩事。”
随着幾聲槍響過後,被爆頭的狗噴灑出的綠色液體濺射到一旁的蘆葦叢上瞬間起了火。
及時躲開後,時修弋把還有剩餘時間的槍扔進背包,盯着蘆葦形成的火牆對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注視着他。
本持着不要自己吓自己、一切的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的原則,時修弋果斷轉身繼續往前走去順帶還關心了一下耳機另一邊的秦泊升:
“還活着?”
秦泊升冷眼瞥了一下身邊瑟縮着脖子一瘸一拐渾身是傷的男人,語氣淡然,“可惜?”
“啧。”時修弋翻了個白眼,他就多餘問,“死了最好。”
“哦。”秦泊升嘴角染上淡淡笑意,“我到了。”
時修弋瞥了眼不遠處被一擡眼黑屋包裹住的廟,“我也是,你那邊是正常的?”
“嗯。”秦泊升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男人。
男人立馬領會手腳并用的爬到了門前,好像身後有鬼追他一樣,拼命的敲門。
如此大的動靜就連時修弋都聽到了,心癢癢的又按耐不住的開怼道:“秦少爺這是把碰瓷的人吊起來打了一頓?”
“關心我?”秦泊升反問道。
時修弋:“你從哪個字聽出來我是在關心你?”
秦泊升:“每一個。”
“秦少爺可以去看看耳朵了。”時修弋邊說邊走到了廟前。
黑屋彌漫着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從背包裡拿出來了手電筒,時修弋剛想邁進黑霧中突然從左邊傳來了一聲“桀桀”的笑聲,接着一隻幹枯皮包骨的手從黑霧探出直擊時修弋的面部。
憑本能用手電筒打了一下幹枯的手臂,勉強躲開後,胳膊卻被伸出來手又尖又長的指甲劃到出了血。
“哎呀哎呀,又來一個送死的啊。”
剛才發出笑聲的聲音繼續用那個破鑼嗓子嘲諷着。
“樂神樂神,我最尊敬崇高的樂神,快對他降下對您不尊敬的神罰吧。”
“小小鼠輩,速速就擒!”
……
瘋瘋癫癫嘀嘀咕咕的聲音聽的時修弋腦殼都疼了,瞥了一眼黑霧的手臂已經消失,似乎不會再出來。
想進去好想沒有那麼容易。
時修弋轉而把目光落在了一邊盤坐在石墩上喋喋不休的人影身上。
幹瘦的身材上挂着破爛僅僅能夠蔽體的布料,圓圓沒有頭發的腦袋上瞪大的眼珠猶如兩個銅鈴,因嘴角咧到耳朵的笑容讓臉上充滿着溝壑,像死皮一樣僵住完全改變了原本的容貌。
“蠢貨,還不快滾過來跪下跟樂神賠禮道歉,求樂神寬恕你這蠢貨的罪惡……”老人繼續謾罵着。
按了按耳朵,時修弋本想簡單粗暴一點的,但忽然發現老人手裡有個東西,似乎有點用處。
為了能快速獲取到,時修弋幾步走到了老人面前,“我是蠢貨是吧,讓你見識一下蠢貨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