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維葉吻上時是有顧忌的,控制力道蜻蜓點水,但是岑綿沒躲開,她隻是無措地輕攥了下他衣領,女孩溫柔的氣息勾人。
他便不再忍,扶住岑綿脖頸加深這個吻。
皮質座椅發出細微摩擦聲,是他們這晚纏綿的全部诠釋。
晚風席席,這夜靜極了。
……
岑綿剛進寝室門,方雨靜撲上來說有個好消息。
“我找到實習啦!”
岑綿恍然回神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宿舍裡,從校門到這兒沒多遠距離,但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倒是唇上柔軟溫暖的觸感一路沒消散。
方雨靜看她發呆,伸手在面前揮來揮去:“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岑綿?”
“沒有沒有。”岑綿連連否定,推着方雨靜往裡走,“在哪呀,順路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通勤。”
方雨靜說在建外SOHO。
“那我們可以一起走欸!你可以一号線直達,我要導趟車才行。”
洛嘉嘉洗好澡出來指着桌上的玫瑰,wink:“江璄送的?這回怎麼這麼摳,你倆怎麼個事,看你這樣是答應了?”
暖氣開得足,岑綿渾身燥熱,脫外套摸到最上面那枚扣子時,輕輕撫了一下。
“沒答應,想養養看。”
她知道,沒有花根的玫瑰終究養不活。
岑綿靜靜坐着,手指撥弄花瓣,不自覺又回想起剛才的吻。
她沒躲開,言維葉的手指碰到這裡——岑綿拂過自己臉側,又摸到耳垂。
可是為什麼最後隻留下一句。
回去吧岑綿,天冷。
“岑綿!”
岑綿擡頭,孫妍站在邊上,看起來已經過來有段時間了。
“發什麼呆呢,我們都洗好了,你早點睡哦明天早八。”
夜裡躺在床上岑綿點開言維葉的聊天框,時間停留在半月前,又點開朋友圈……他從不發朋友圈。
她癟癟嘴默默關掉,把今晚當做夜色催人醉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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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維葉準時回到公司辦公室,處理他這些日子堆積下來的工作。
他沒請秘書,隻能随便拉個員工給他沖杯咖啡,可能大部分人都喜歡濃的,他更喜歡偏淡的咖啡。
高槐斯知道,他讓員工去工作,他來。
然後端着那杯咖啡就像手握尚方寶劍一樣,風風火火沖進來。
聽這動靜言維葉就知道他為什麼事。
推開文件夾:“沒給我下毒吧。”
“我這次是來八卦的。”咖啡杯往言維葉面前一怼,差點撞人臉上。
往桌上一坐。
“找錯人了吧。”言維葉擡眼,“要不你喂我?”。
“沒錯啊。”高槐斯嫌棄地把杯扔桌上,指着自己左臉,“昨兒個不是你照着嚴征這兒來了一拳,打得好,他那破臉我早想給他畫上一道喽。”
“欸對,你跟誰去那吃飯啊,點兒夠背的。”
“一姑娘。”
高槐斯明了了:“就上次給你發信息那個?”
“嗯。”
“我見過嗎?”
“在楚客幫過的姑娘。”
高槐斯琢磨了會,“我想起來,因為她打的架啊,你們才見幾面,燕哥,我給你提個醒,小媛快畢業回國了,你們兩家關系一向不錯。”
言維葉淡淡:“我有分寸。”
高槐斯相信他,他們一塊長大,言維葉就像是他們這群人的指明燈,這些年來他不私其利全心為了家族,他這麼說了高槐斯便放下心。
這周有門專業課結課,岑綿忙于上交結課作業,要完成一篇論文,而且這門課查重率并不低。每天宿舍四人寝室、圖書館、教學樓來回奔波,岑綿連實習也停了,因為後面緊接着要六級考試。
自然也沒有聯系過言維葉,但不代表不會想着他。
她想,忙過這段跟他見最後一面到此為止。
難以琢磨的情緒在心底萌芽,現在終止是最簡單的方法。
這天是個周一,岑綿終于提交好結課作業,不再顧忌言維葉工作忙不忙,急于處理好與言維葉的關系。
在鍵盤上來來回回摁半天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言維葉問怎麼了?
岑綿手指突然頓住,他肯定是看見了頂端提示正在輸入。
她歎一聲問今天有沒有空約飯,附帶一張貓和老鼠Tom憨笑的表情包。
言維葉發來Jerry點頭表情,是之前岑綿發過的。
言維葉要來學校,岑綿說不用啦剛好跟室友順路一起。
司機問:“我們停哪邊門?”
“南門。”言維葉。
車色轎車停在校門對面,司機從後視鏡看自己老闆怎麼坐着不動,他一手支頤靜坐在後面,阖眸休息,卻在收到一條信息後,看向校門口。
岑綿說自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