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到了嗎?”
岑綿搖頭說沒有。言維葉怕這個姑娘又在忍疼,垂眸朝她手看去,發現她的手腕被自己捏紅了。言維葉的手指輕撫過那裡,對她又說了一遍對不起,說自己沒有控制好情緒。
岑綿擠出笑說她真的沒關系,可她看到言維葉眉峰似乎擰了起來,也可能是車内光線不清,讓自己有了這樣的錯覺。
到家時,家庭醫生已經來了,幫她處理了傷痕。做完這些岑綿坐在床邊抱着草莓牛奶慢慢喝,眼裡漫無目的地出神。
言維葉叫她來睡覺,睡前接了個短暫的吻。隻是她今夜睡得并不好,做了很多夢,男男女女混亂的嘲笑和肉.體,酒池肉林,還有輕紗慢掩之下亦近亦遠的言維葉的背影。
依稀之間岑綿感覺到言維葉撫過她的額頭,幫她擦掉汗珠,輕聲呼喚着她的名字想讓她從夢魇中醒來。他重複了很多遍,岑綿才迷迷糊糊醒過來,她轉到言維葉那面,環緊他的腰埋進懷中。
“做噩夢了?”他問。
岑綿點點頭又怕言維葉沒看到,悶聲嗯了一聲。窗外的月光灑進,小姑娘薄紗睡衣照得發亮,言維葉提起被角蓋到她肩上,輕輕拍着哄。
-
岑綿在宴會門口剛好碰到組長,提起裙擺匆匆走來。
“哎喲你慢點,真怕你摔着。”組長已經擺好要攙扶她的手勢。
岑綿笑說才不會呢。
在岑綿這裡。組長就像姐姐一樣總是照顧她,這次的行業宴會也是組長争取來的名額,為了幫岑綿擴展人脈。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具體岑綿能不能把握住還是要看自己表現。
岑綿挽上組長的胳膊,聽她低聲為自己介紹形形色色的嘉賓。
“今天這身行頭不錯哈。”組長誇她,“我還擔心你穿格格不入的衣服來呢,以後繼續保持,咱們這行本來視覺審美就是很重要的一環。”
其實岑綿真的應付不來這種社交活動,組長去忙了,她就像個留守兒童似的站在茶歇旁吃,偶爾看到組長招呼她便過去,與對方混個臉熟。因為片子拉得夠多,岑綿多多少少能和這群人聊幾句,誰都喜歡聽場面話,她多誇誇人家作品就是了。
夜有些深了,言維葉問她幾點結束,岑綿走到庭院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半脫掉鞋去揉腳腕。她平時總穿運動鞋,不太習慣。
“言維葉,我在這實在是沒事幹,隻能在那吃甜品,今晚這頓結束我肯定要長胖了。”岑綿撒嬌時嗓音軟糯,讓言維葉心下一軟。
“你長胖隻會更美,現在有些營養不良。”言維葉。
“才不要,萬一到時候禮服穿不進去怎麼辦。”
“再定新的就是了。”
“好啦。”岑綿一手托腮欣賞夜空:“你晚點再來叭,我這裡應該還有一會。”
……
宴會散場,組長問岑綿怎麼走,這個問題問得岑綿怔忡,她在想怎麼說自己與言維葉的關系。
黑色轎車在面前驟然停下,後座窗子降下來,言維葉深刻的五官出現,叫了聲岑綿名字。
小姑娘身材姣好,身着他送的那件白色禮服,站在月色下,冷白的皮膚顯得更加清透,仿佛夢境裡的美人魚。
和組長的對話戛然而止,岑綿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對組長揮揮手說:“接我的人來啦,拜拜啦。”
上車便蹬掉了高跟鞋,一雙白嫩的腳丫直接踩在腳墊上,言維葉握住她腳腕放到自己腿上,幫她揉腳緩解,西裝褲布料沙沙作響,他的手掌溫暖,輕撫過皮膚時很舒服,岑綿感覺沒那麼疼了,不多時靠在他肩上睡了過去,到家都沒能醒來,言維葉理好裙擺繞進腿彎抱起來帶回房間。
岑綿短暫補了個覺,沒睡太久就醒了,撐起身子時注意到手下柔軟的觸感,才發現已經回來了。屋裡沒開燈言維葉也不在,她緩了一會起來,絲綢微涼的質地滑過皮膚,低眉看到自己已經換上的吊帶緞面睡裙。
言維葉幫她換的麼,連内衣都脫掉了!
岑綿捂着羞紅的臉去找言維葉,腳尖似乎碰到了什麼,她蹲下拿起來看,身份證上明明照片就是言維葉的臉,可是姓确是燕。所以他們叫他燕哥是因這個嗎。
客廳裡,言維葉在看一本德語書,桌上的酒還剩一半,她把身份證拿給他:“你換過名字嗎?”
言維葉合上書,岑綿才看到是本精裝《浮士德》,皮紋包裝磨損得幾乎看不清紋路。
他淡聲“嗯”了下,說這是以前的名字。
“怎麼隻改姓。”岑綿疑惑着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