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老闆才買來了戚臨烏和珀西。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電機環。
“不用理她們。”同事知道紅燈街裡的人什麼樣,悄悄說。
說完,眼見前方路過一名打扮華貴的女性,他立即出聲推銷。
就這樣,人群如潮水般湧動,來來往往,時間匆匆流逝。
無數客人被送進酒吧,又在心滿意足後離開,街道上的人逐漸稀少,紅燈亮起。
天黑時,一群人出現在道路盡頭,近了能夠看清為首的男人已到中年,肥頭大耳,所過之處周邊人紛紛回避。
聽到消息的紅姐及時趕到門口。
漢森左擁右抱,在紅姐的恭維下踏入店門,因為外貌特殊,多看了戚臨烏一眼。
“你們最近營收還不錯吧?”
“實在是我們運氣好,也是多虧了您願意給我們提供場地,這部分錢自然得孝敬您……您的房間一直留着,請。”紅姐伸出手帶路。
酒吧不允許客人帶其他店裡的人進去,但這時候沒有人會說什麼。
人們呼啦啦地全都湧入酒吧後,同事拉過戚臨烏叮囑:“記住,如果輪到你去送餐,他們沒問你就不要說話。”
“去年就因為這種事死了個女孩。”他伸出一個手指:“也是服務生,紅姐才從隔壁救下來沒多久,這就沒了。無論如何,忍着點,别表現得太明顯,活着更重要。”
裡面的人收拾着盤子,扭頭看到兩人還在門外,一聲大喊:“講什麼小話呢!還不進來,我們都忙死了!”
平時接待人員隻有小貓兩三隻,這次是特例,但漢森等人進去後,為了給他們更安靜的環境,接待人員全都要撤回來。
其他客人就等自動散場,不用刻意驅逐。
被催促的還有另一個人。
“還有你!珀西,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說了你要第一時間進去嗎?”
“我這不是好奇嗎?”
珀西在催促下不得不和正聊着的客人告别,走向電梯。
戚臨烏經過一張未清理的桌子,順手提走餐具,和珀西面對面擦肩而過。
戚臨烏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珀西上了樓。
“怎麼了?”
“沒什麼。”
隻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考慮到這股氣味來自于珀西身上,又是今天才出現的,多半與他們圖謀的事情有關。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如果隻是想打入卡羅詩酒吧為即将發生的事情鋪墊,那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殺了才是最合理的,一勞永逸。
就這樣任由他這個知道些許内情,可能會搗亂的人留在身邊,戚臨烏不太明白珀西的想法。
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後廚,戚臨烏繼續他本來的工作。
期間,平時見不到的東西如流水般被帶入了五樓,垃圾星這個沒有半點植物的星球,居然還能湊出兩盤水果。
不知過了多久,肩膀被人點了點,戚臨烏才突然驚醒。
此時重要劇情正在進行,唐含章專注于劇情,這一看就發現了問題。
吧台很吵。
站在吧台前面,雙手緊握放在托盤上的女孩面色蒼白,頭發淩亂,眼眶裡蒙着薄薄一層淚。
“我真的不想去!我不去!”
周邊的人圍繞着她,使盡渾身解數地勸說着,無外乎就是漢森專門點了她,不能不去,得罪了他可能整個酒吧的人都活不下去雲雲。
當年死亡的女孩和她是一個時期進來的,女孩自然明白去了會發生什麼。
“憑什麼?憑什麼是我!我不去!這個每年依靠個别人犧牲保全其他人的地方,幹脆毀滅了算了!”
起初人們還隻是勸說,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麼嚴重,後面雙方都有些不耐煩了,互相争論起來,罵架逐漸激烈。
“好了好了,都别生氣了,冷靜冷靜,畢竟各有各的難處,其實大家都能理解你,因為這對你的影響很嚴重,但……”
這時候和事佬就冒出來了,嘴上說得好聽,但話裡話外都是希望她上去。
唐含章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這就是人類。
從前關系再好,也不妨礙他們在這時候認為自己的利益更重要。
店内客人零散,戚臨烏如今沒事做,唐含章戳了戳他的背。
肩胛骨夾緊,意識到是唐含章後,戚臨烏緩緩放松,然後借口有東西忘了拿,遠離了有人的地方,這才小聲問:“怎麼了?”
唐含章牽起他的小圓手。
“去哪裡?”
唐含章把他拉到宿舍樓的背面,這裡幾乎沒有人來,堆滿了來不及處理的雜物。
她在最初探查紅燈街的時候,就發現這棟樓,第七層有一個房間是黑色的,處于未解鎖狀态。
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房間是一塊獨立的小地圖。
光腦不在其他地方,那就一定在這裡。
唐含章撿起幾根生鏽的建材,在地上擺出了文字七,确認戚臨烏看到了後,立刻打散了文字。
“第七層?”
戚臨烏擡頭望向高樓。
垃圾星的建築并非由機械一次性造成,每個房間之間隔得非常近,如果從背面爬上去,有不少合适的落腳處,還不容易被酒吧裡的人發現。
服務生的服裝太過礙事,他卷起袖子,解開領口的口子,靠近牆壁,确認沒有人後,抓住露台上面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