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視線逐漸模糊,失重的墜下掃帚,我感到耳邊的風呼嘯而過,血膩的傷口灌着風,絲絲的疼進骨子裡。
“速墜放緩——”
我恍惚的聽見有人念了這個咒語,真厲害,又活下來了。
持續的失血讓我昏迷了過去,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頭沉得像灌了鉛液一樣,四肢無力,昨晚跟湯姆嘶吼着對峙,嗓子已經不堪重負。
“水……”
我的聲音嘶啞難聽,甚至我還愣了幾秒,疑惑這是誰的聲音?一隻手将我攬進他的懷裡,我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斯萊特林校袍,青柑橘和綠茶的味道,是德拉科。
我索性閉上眼,任由他将溫水喂到我的嘴裡。德拉科溫柔的用指尖摩挲着我的臉,臉上有一道被碎石劃破的疤痕。
我嘴角輕松的揚了揚,用最無所謂的語氣,其實我心裡很在乎自己的臉。
“沒事,不疼。”
沙啞的聲音如同讓德拉科吞下了一把刀,那把刀攪碎了他的五髒六腑。我感覺抱我的懷抱一顫,之後抱的更緊了,好像這樣可以将我們的骨血揉到一起去,來分擔這份疼痛。
“不難看,像……流星。龐弗雷夫人說,不會留疤。”
德拉科總能輕而易舉看破了我的僞裝,生疏的安慰着。讓我覺得有了依靠,密室裡驚心動魄的生死存殁,煙消雲散,可有些事情是不會消散的,他們隻是暫時藏匿。
從這時起,我幾乎直覺性的覺得,我們和伏地魔之間必有一戰,我們能做的隻有等待。
等待,不是束手挨打,而是養精蓄銳。珍惜每一個瞬間,我們永遠不知道死亡和明天那一個先來。
金妮向我坦白了一切,承認密室是她被伏地魔的靈魂操控打開了,她很抱歉差點害死我們。
我獲得鄧布利多校長頒發的特殊貢獻獎,還獲得了一段關于媽媽的記憶。
在校長室裡,我擁抱了我們和藹的老校長。
“謝謝您……”
“謝我做什麼,孩子?”
“我和布雷斯打賭,您一定會回霍格沃茲,您為我赢得了五加隆……”
我嬉笑着,臉上的傷疤已經完全好了,教母還給我帶了薩克麗莎的美容藥劑。受傷之後,我一直不敢照鏡子,即使每個來看我的人都說已經快好了。
“辛西娅,為了獎勵你的善良和勇敢,我允許你知道一點秘密。
他神秘的說。我想了想,低下頭。
“先生,我救高蒂爾不是善良也不是勇敢,而是責任,朋友的責任,是我将她推進危險的,我無法置身事外。”
“所以說,孩子,你的善良是下意識的,而勇敢是被動的。”
鄧布利多校長笑了,他抽出一個藍色魔力絲的水晶瓶,将魔力絲打開送進冥想盆裡。
“你知道怎麼使用嗎?”
“知道,不過我沒試過……我不大擅長關于水的東西。”
我慢慢将頭伸進去,藍色的魔力将我卷入記憶,我看到了年輕的媽媽。
媽媽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不是聖芒戈是一家普通的麻瓜醫院。她的病床邊,兩個護士瞪着眼死去,襁褓裡的嬰兒正在啼哭不止。
一個帶着面具的黑袍男巫正用魔杖指着媽媽和嬰兒,乾元陣的金光散去,媽媽和嬰兒沒了保護。
“不,她隻是個嬰兒。”
永遠自信驕傲是媽媽,卑微的乞求着,可卻無濟于事,杖尖一道綠光是一記惡咒。媽媽迅速捏訣抵抗,爸爸說她曾是不可多得的天師奇才,現在看來不假。
他和媽媽幾乎同時倒下,我看到媽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擱淺的魚,嬰兒哭的更厲害了。我看到母親胳膊上的紋身,那是食死徒标記。
病房的門被推開,是爸爸,藍色攪成一團,所以媽媽得救了對吧。
眼前變成了校長室,是爸爸和斯内普教授還有鄧布利多校長,爸爸抱着嬰兒,抱着“我”。
爸爸情緒激動,爸爸一直是個儒雅随和的人,山上山下都誇贊他的為人,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我不可能把月兒留在這,她也永遠不會來英國,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