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我揮動的手臂不能動彈,任憑我如何使勁也砸不下去。我沒有聽到任何念咒的聲音或是有人施法,顯然不是這個長桌上的人。
教師席的斯内普教授幽深的眼睛正緊緊盯着我,是他阻止了我。我執拗的想着,他作為我的教授我的養父,看到我受他們的侮辱,不幫助我甚至要阻止我為自己讨回公道。
緊握燭台的手一松,随着一聲清脆的銀器落地聲同時,也在我心口鈍擊一記。火色跳躍的燭流的銀淚險些滴在我的腳面,我被人拉走了。
來人攜帶着讓人安穩的青柑橘味,代表德拉科蹤迹的金鈴難抑跳動。他上空湊巧有一片浮蠟,在鉑金發上注入一縷如同神明降世的光。
“小心。”
新生們以滿懷希冀的步入禮堂,他們四處眺望,除了斯萊特林沒人在意這場小插曲。
我糟糕的态度并沒有讓他就此遠離,他扣住我的手腕慢慢滑到手心十指深扣,脈搏相抵。
他淡漠的瞥過蒙太嘴角的淤青,一腳踢開坐席前方的長椅,譏諷似的扯了扯唇角。
眉毛輕佻的皺着,棱角分明一張臉填滿厭惡的神色。他瘦削,蒙太是他一倍還多,西裝胸前銀綠色的級長徽章使他更加嚣張。
“蒙太,怎麼?冷闆凳坐夠了,想做客禁閉室了。”
我們不約而同的左右撕扯蒙太的傷口,他一時啞然,又惡狠狠的盯着我。
“級長,是她,是她先動手的。大家都能作證,是她打了我。”
身後潘西的笑聲尖銳,她捂着嘴笑着。以淑女的走姿慢吞吞的向前,我以為她是在嘲諷我,沒想到她居然會替我說話。
“蒙太,我要是你早就閉嘴了。下次再大聲嚷一些,看門的費爾奇還不知道你被女生打了。”
“而且,斯萊特林從來不是給你講理的地方。如果可以,去赫奇帕奇吧,那裡會有人給你主持公道,會有人聽你哭鼻子。”
她譏笑着離開,末了祝願蒙太可以擔任魁地奇球隊隊長。潘西的心讓人琢磨不透,她幫我卻不希望我能赢。我不在意了,我現在隻希望德拉科攥着我的手能松一點。
他好像怕我再次逃脫一樣,攥得很緊。他眉峰聳起,對着蒙太他毫不掩飾不耐煩的情緒。
“明白了嗎?要想講道理,就滾去赫奇帕奇。在這等你的,隻有禁閉。”
他端起我的餐具拽着我往前走,蒙太緊步跟上。他沒了氣勢,他身邊的七年級卡羅也不是好惹的,卡羅質問德拉科。
“斯萊特林一直這樣論資排輩的座次,張這樣的混血或是泥巴種,應該坐在末席。級長也不能改變這個規則,馬爾福,别太狂妄。”
卡羅甚至沒有像蒙太一樣起身,他輕飄飄的發問,不懷好意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住口,别說那個詞,尤其是叫辛西娅!她的血統輪不着你來定義,卡羅。”
“要遵守規則,是吧?”
“辛西娅是我德拉科·馬爾福的未婚妻,這樣,她配不配坐在首席。”
德拉科所說的每個詞語都充沛力量,他凝望我似乎在獲得許可。斯萊特林長桌鴉雀無聲,同時還有隔壁長桌看熱鬧的雙子震驚的捂住嘴巴。
“未婚妻。”
“辛西娅。大新聞,喬治。”
哈利戳得盤子叮鈴哐啷直響,他怒氣沖沖的看了一眼雙子。
“有人生氣了。”
“拿土豆泥撒氣比較現實,老兄。”
分院儀式已經開始,分院帽再次創編一首新歌。是關于四位創始人的故事,他們用最崇高的願景開創學校,原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曾也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友。
他們反目紛争不斷,最後以斯萊特林的出走告終。分院帽警示我們要團結一心,校外的仇敵正虎視眈眈,校内若是不緊密合作必将土崩瓦解。
我沉默的聽完這一首漫長的歌謠,切好的檸汁烤雞被放到我的盤子裡已經堆了許多。
團結,我們該如何團結呢?格蘭芬多不時爆發出尖叫聲和掌聲,他們熱情依舊。
高蒂爾來得有些遲了,她坐在她的位置眸色冷淡對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利亞附耳對高蒂爾說話,她盯着郁悶進食的蒙太,滢亮的琥珀色眼眸察覺不出情緒。
“辛西娅……西娅……”
德拉科緩緩敲擊桌面,沉重的笃聲将我的思緒回攏。
“德拉科……”
“嗯。”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他眉心皺起,不自然的摩挲着手關節上的蛇紋戒指,他焦急着等待着我的答複。
“為什麼……會愛我?為什麼還會愛我?我失去了一切,我讓你滾開。你卻要替我解圍,替我撐腰。”
我很明白,即使德拉科不出現我也能搞定蒙太,不過是以暴力的、激烈的手段。這不是中止,隻是我與蒙□□怨的開端,未來隻會愈演愈烈。
德拉科瞬間松了一口氣,他憐惜的用指背劃過我的下巴輪廓,他微微皺眉。我怕我堅硬的骨骼會讓他不适,我握住了他的手。
“别……别這樣,德拉科。”
“害羞了嗎,辛西娅?剛剛說愛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
“想知道答案,今晚來級長寝室,我處理完這些小東西就來。”
“看啊!魔法部派了新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希望她靠譜些。”
教師席一個身着粉紅套裝的矮胖女巫走出來,她掐着嗓子嬌滴滴的發言。
她長篇大論着說了一堆沒營養的廢話,看似親切的眯着眼睛。肥墩墩的臉上堆滿可惡的笑容,我想我又要讨厭粉色了。
“魔法部一直很重視男女巫的教育……”
對于這一番話斯萊特林們深谙它背後的深意,這代表着魔法部要開始幹預霍格沃茨了。
烏姆裡奇是福吉的耳目,是他分權鄧布利多的工具,企圖用這樣一個人物制衡鄧布利多。
分院帽說得對,現在不止外患還有内憂。或許,這也會成為我們“團結”的契機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