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題外話,辛西娅。”
“我沒說題外話,這很重要!”
“Well,那麼别這麼嚴肅,你知道你現在很像格蘭傑嗎?”
我們都守住了自己的城池,沒讓那個沒來到的吻颠覆理智。
“好,我聽你說,前提是你得像叫亞克斯利那樣叫我。”
我摸不着頭腦,更不知道他這樣的要求起源到底是什麼。我歪頭反問,德拉科揉揉我的頭發。
“我以為你變聰明了呢,你一年級叫亞克斯利什麼?”
“一年級?亞克斯利級長?所以我要叫你,馬爾福級長?”
他萬分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翹起腿坐在沙發上。
“Good girl!”
“說吧,戀人之間不能有秘密不是嗎?”
我将我從天師門到暑期結束的大事小事都告訴了德拉科,除過我已經學會了一忘皆空的事。德拉科一向缺乏對弱者的共情能力,當别人為塞德裡克的死感到惋惜時,他隻覺得恐懼。他好像天生就不具備同情這一項情緒,他隻會對别人的悲慘遭遇冷嘲熱諷。
可聽到平安持着一把斷劍仍不肯低頭認輸時,德拉科卻攥緊了拳頭。我以為他會覺得平安很蠢的,還準備向他解釋平安這麼做的緣由的。
後來的德拉科隻剩緘默,他聽着我的話,麻木的沒有一絲表情。
“……我不過是神秘人獲得勝利的一件祭品。”
“我徹底沒有隐瞞了,你可以選擇。忘了我,随便你說什麼奪魂咒、愛情魔藥都可以。我會請斯内普教授對你用一忘皆空,我們之前一筆勾銷。”
“還有一條路,我不希望你這樣,但你是自由的。跟随我,抓住我的手,以後的危險一起面對,我們要始終并肩站在一起。”
德拉科靠着牆面異常平靜,我理解論誰也不能接受這樣兩個選擇,這太極端了。
“不不不,辛西娅。我覺得這一切太荒謬了,如果黑魔王回來的話,這才會發生。”
“黑魔王已經回來了!”
“那隻是波特的謊言而已,你被他蒙蔽了。”
德拉科很慌張,他殷紅的嘴唇泛着病态的白,他坐在我身邊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汗。
“德拉科,這是真的。我看到了,就在莊園的舞會上,綠色帷幔後面。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猩紅色。”
“那是你太緊張了,你需要放松。”
我歎了口氣,我壓根不信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頻繁出沒莊園的古怪巫師,教母的脾氣和任憑枯死的黃玫瑰叢。
“而且,也許有其他的辦法。假如黑魔王真的回來了,馬爾福可以保護你。你可以像Rose阿姨一樣效忠他,我們一樣可以在一起。馬爾福也會重回巅峰,我們依舊能并肩。”
“我不會效忠任何人,德拉科。我隻忠于我自己,忠于我的内心。像媽媽一樣,成為他的‘魔藥’用血液幫他延續魔力,成為他的‘祭品’。他一旦成功,必然會殺掉我,他不會允許一個定義他成敗的人活在這世上的。”
我撸起袖子,露出那道被魔刃割肉放血後留下的傷疤。我時刻注視他的神情,确認是憐惜而并非厭惡時才放下心來。
“怎麼傷的?”
“伏地魔複活那晚,取了我的血。有助于他重新恢複魔力,傷口永遠無法愈合。我怕被你看到,所以我一直躲着。貪婪的人,不會因為憐憫而停止他貪婪的想法。他隻會越來越貪婪,渴望更多魔力。”
“疼嗎?”
我抽回手臂,德拉科正準備觸摸的手懸在半空。
“沒意義了,德拉科。”
德拉科丢了魂,他空洞洞的盯着地毯良久。
“我不急着要答案,隻是希望你别再說我是你未婚妻了。”
我摘下戒指,Draco×Cynthia被印在手指上圈成一個戒指的形狀。最終,我也沒狠心将戒指還給他。我自嘲的想着,反正這枚戒指也不貴,而且刻了我的名字德拉科也無法送個别人。就這樣,心安理得的将戒指裝進校袍口袋。
轉身離去時,卻突兀的被拉進一個懷抱。我總是習慣性的猜想,我想過無數個結果,可這一切超乎我的預料。
這瘦弱的胸膛帶給我無法言喻的安全感,促使這整個暑假的輾轉染上些心酸。
“為什麼還是愛你?你問過的,父親将我關起來,我試着放棄愛你,試着讓自己好受些。但是我不能,我一想到你離開我,或許會屬于諾特或者波特甚至更糟。我就痛到無法呼吸,我不能放棄愛你。讓我暫時抛去馬爾福的身份,你願意嫁給德拉科嗎?”
“我這一生有着這麼那樣的枷鎖,唯有對你,我是堅定的格蘭芬多。”
“有點惡心,但是,我願意。我願意陪你去涉險,願意與你并肩,隻求你不要再推開我了。你的每一次後退、推開、躲避,都讓我心碎。”
“你用我最珍貴的回憶威脅我,我還能怎麼樣呢?”
他捧着我的臉頰,手掌罩住半張臉,我有點想要掉眼淚。我好像許久沒有允許自己哭一場了,我強裝鎮定,僞裝一切都很好。
“貌似是一場不能拒絕的求婚,對吧?嫁給德拉科嗎?聽起來還不錯。”
金飛烏走,我們耽誤了太多歲月,這一瞬将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德拉科的那枚被他安放在襯衫胸前的口袋裡,我的那枚再次被德拉科戴在手上。
“原來當德拉科的未婚妻這樣寒酸。”
我将戒指展示給他看,他笑着握住我的手指,緊緊擁抱着我。
“謝謝你,德拉科。還願意愛我,當我以後熬不住的時候,我會記得這些話的。”
許久沒有流淚的我,眼淚再次朦胧了我眼前的景象。我感到淚珠不受控的奪眶而出,我悄悄用手背抹去。
魔杖對準德拉科,我早做好了準備。他選擇遺忘,我不會怪他。他選擇一起面對,我會憑借這份愛一直走下去,但他必須忘。
“Oblivi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