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扔下包裹又迅速飛走,禮堂空中夢幻的飄落各種顔色的羽毛。窸窣響起拆包裹的聲音,然後是熙攘的質疑聲。
“最高檢察官是什麼?”
“魔法部是什麼意思?”
“這個愚蠢的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叫她教授,你這個自大的蠢獅子!”
我粗略的掃了一遍報紙,迅速的将報紙揉成團燒掉。想起那晚的禁閉,想起烏姆裡奇堆笑的嘴臉,想起哈利不斷流血皺在一起的傷疤,就從生理上反胃的感覺。
潘西對報紙上的内容不感興趣,她一臉譏笑的諷刺我。
“怎麼了,公主?是沒找到摩金夫人長袍店的打折區嗎?”
我白了她一眼,沒有停下手中切香腸的動作。
“你的日子實在無聊,哈?”
潘西無所謂的撥了一下短發的發梢,扭過頭去和達芙妮咬耳朵。達芙妮嗤笑一聲,她故作神秘的擡眼看我,她小聲說道。
“未婚妻?真是滑稽。”
達芙妮又故意清了清嗓子,對德拉科說道。
“馬爾福,你有收到馬爾福先生和夫人的信嗎?他們滿意你這位‘未婚妻’嗎?畢竟這可是你自己選的,馬爾福的眼光一向很好。”
達芙妮說話輕聲細語,似乎隻是平常的攀談。我使勁嚼着嘴裡的香腸,不知道是不是小精靈給香腸裡摻了沙子,吃起來很不是滋味。
“不關你的事,格林格拉斯。”
達芙妮和潘西交彙了神色,在達芙妮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利亞拉住了她的袖子。
“德拉科說了,不關咱們的事。他能處理好自己的事,姐姐。”
“阿斯托利亞,别打斷我!哦梅林啊,現在輪到你當姐姐了。”
達芙妮傲慢的挪過眼睛,利亞朝我點點頭繼續吃早飯。
其實德拉科在看那封信的時候太過專注,我偶然看過去看到了幾個不好的字眼,他若無其事的把信藏起來我也樂意配合他的表演。
我看着心不在焉的德拉科,呆滞的像被奪走所有色彩。我一邊塗蔓越莓醬在面包一邊對他說話。
“有替我向他們問好嗎?”
他少有的愣住了,片刻後又點點頭恢複如常,接過我手裡的面包片。
“是的,每一封都有。我們是家人,他們也同樣挂念你,他們也愛你。”
“而我,也一樣。”
我不敢對上他的眼睛,我恐懼那雙眼中映出的我自己,我怕他是真心。我皺着眉頭強咽了一口南瓜汁,怪異的感覺襲上我的脾胃。
“抱歉,我要去吐一下。”
魔法史課上,羅恩不斷的轉過頭來和我說話。
“辛西娅,你知道嗎?烏姆裡奇要審查其他教授的課,我已經等不及看麥格教授被審查或者斯内普。”
哈利也轉頭過來偷笑,赫敏不斷的給他們使眼色他們才轉過去。
羅恩沒有轉過頭,他靠着我的桌子小聲的說道。
“你猜她會來檢查賓斯教授的課嗎?”
我拿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随口說道。
“除非她失眠,否則她不會想來的。别說話了,我要學習。”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魔法史了?”
羅恩急的扭過來半個腦袋,我嫌棄的把他的臉轉回去。
“現在!”
我厲聲呵斥後,他不爽的和哈利說悄悄話。
“她吃錯什麼藥了嗎?喬治弗雷德發明的乖寶寶糖丸嗎?”
“她又不是你,羅恩。”
直到魔法史結束烏姆裡奇也沒有來審查,羅恩嘴上抱怨嘟囔着空歡喜一場。
“看來,烏姆裡奇睡眠還不錯。”
高蒂爾不恰當的展現的黑色幽默,平淡中帶着一絲詭異。羅恩驚吓的聳聳肩,摟着哈利離開了。
魔藥課上月長石的那篇論文發下來了,一個又大又鮮紅的P,我無奈的将論文塞進書包。
“如果你在O.W.L.考試中寫出的就是這樣的東西,那麼這個成績就是你最後得到的。”
“這次作業水平都糟糕透了。這次的解毒劑論文,我希望某些人能下些功夫,不然我不得不讓得了‘D’的笨蛋關禁閉了。”
斯内普發到高蒂爾的論文是一個O,而且寫的也漂亮整潔,我暗自慶幸把那篇P藏了起來。高蒂爾的目光熱切追随那漆黑的袍尾,隻有見到斯内普教授時她才會有如此清晰的情緒。
轉即,斯内普不再對她說話,那些情緒瞬間消散。她依舊一絲不苟,濃豔的眉眼平靜的舒展着,動人的美貌平添危險不可侵犯的意味。
“還有人得了‘D’,哈?是蠢蛋嗎?”
德拉科嗤笑幾聲,高爾和克拉布也應和着,我真不明白他兩竟然也笑得出來。
“我和文森特都是‘E’,超出預期了。”
高爾得意的朝哈利的方向甩甩他的論文,露出那個潇灑的“E”,哈利恨的牙癢癢不用想他一定就是那個“D”。
哈利不想再讓斯内普或者德拉科抓住他的錯,讓他的日子更難過了。他沉默着準備這節課的魔藥材料,羅恩用眼神瞪着高爾和克拉布。
但格蘭芬多從來不缺各方面勇敢的人,和西莫·斐尼甘坐在一起的尼爾·格林學着德拉科冷笑的樣子。
“斯内普教授可沒預期大猩猩能和人類一樣準時交上作業,大E先生!”
“你這個該死的泥……”
斯内普兩粒漆珠閃着凜光,高爾立刻受命抿緊嘴巴。他慢條斯理的捏起尼爾的論文,從嗓子裡發出清晰的冷笑。
“格林先生,看來脫離了惱人的青春痘讓你更加神采飛揚,但對你的魔藥成績并沒有什麼大的改觀。不然你也不至于得個‘P’,還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希望醫療翼的便盆能讓你學會思考。”
“可是教授……”
“一周,為期一周,格林先生。再打擾我上課就是兩周……龐弗雷夫人不會介意有人替她分擔工作的。”
尼爾終于閉上了嘴,反觀高爾克拉布則更加得意了。我全心撲在魔藥制作上,最終結果不像高蒂爾是透亮的碧綠色,而是冒着泡泡的濃綠色。
我上交樣本時,斯内普并沒有擡頭看我,這讓我覺得失落又輕松。
午餐時,高爾和克拉布還在炫耀他們得了“E”的論文,故意用粗魯的出奇的嗓音喊着,讓隔壁格蘭芬多長桌的也聽到。
“會有蠢蛋得了‘D’嗎?斯萊特林一定沒有人。”
随後發出像豬一樣哼哼的笑聲,德拉科挑釁的看向愁眉不展的哈利。
潘西舀了一小口布丁,萬分嫌棄的看着幾乎快要站到長桌上的兩個人。
“你們顯然對自己的腦筋沒有任何認知,你們就是斯萊特林最蠢的人。現在,從凳子上下來!把你那該死的論文寄回家裱起來,讓高爾和克拉布家族的後代能時時瞻仰。畢竟,他們的腦筋隻會更簡單。”
他們似乎沒聽出來這是一種嘲諷,還欣喜的要立刻去貓頭鷹棚寄。
德拉科訓斥他們安靜,他看似無意的說道。
“我看看你的論文。”
他語氣中藏着巨大的命令的意味,我随意的從書包裡将揉成一團的論文遞給他。
他将揉皺的羊皮紙展開,眉頭深深颦着,是積年化不開的雪。他臉色越來越冷,在看到那個鮮紅的P時輕輕啧了一聲。
當我以為會從他口中聽到責備時,他卻如同魔鬼藤般用五指箍住我的左手,他手心冰涼卻握的很緊,汲取着我手心的溫熱。
“你本該得個A,你寫的還不錯。教授太苛刻了,他總是那樣對你,一點也不公平。真奇怪,斯内普教授從不會讨厭任何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的,連那兩個蠢貨也不。”
“别難過,好嗎?”
我清楚斯内普并不是讨厭我,而是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他想我該像媽媽一樣有着過人的天賦,他希望我能安安分分的當一名斯萊特林對學生,僅此而已。
可我骨子裡湧動的血脈是不服不訓,我注定會置身這場風暴中。
壞到不能再壞的事情發生了,烏姆裡奇選中了特裡勞妮的課來審查。特裡勞妮教授看起來很不好,她指尖顫抖着給我們發書。她發書時謹慎的翻起眼睛看着每一個學生,在厚厚的眼鏡片下顯得異常詭異。
我們兩兩一組進行解夢,我和德拉科一組。德拉科得意的翻着《解夢指南》裡滑稽的圖畫,他靠着我笑着。
“你知道我最喜歡哪門課嗎?”
“哪門?”
“占蔔,因為不會有塞爾溫跟我搶你。”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去上麻瓜研究呢,那也沒有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