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适合淑女去做,親愛的。太粗魯了!”
“不過呢,誰讓我是一個善解人意的教授呢。既然你喜歡,就繼續留在隊裡吧,但要聽隊長的話哦。”
她語氣大驚小怪像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她索性也不僞裝了絲毫不打算掩飾臉上的得意。要說這條教育令除了沖着哈利來的,也是沖着我來的。
我跌撞的爬起來,用手背狠狠一抹眼淚,示威似的扯亂領帶。
“多謝但是大可不必,這個魁地奇我不幹了!”
我頭也不回的疾步走出她的辦公室,她就是想折磨我、侮辱我,看我流眼淚、看我崩潰、看我哀求的眼神。
上課時間,走廊上隻有幾副肖像在竊竊私語聊着今天的天氣。我猛的一拳砸在走廊的牆壁上,肖像都被吓了一跳。
“嘿,你要向勇敢的騎士宣戰嗎?拔劍吧,姑娘!”
卡多根爵士拔出了長劍,維萊特夫人被吓了一跳她正假裝享用茶點。
“得了吧,她隻是個瘦小的淑女而已。”
“她一定受了什麼委屈,親愛的。想聊聊嗎?我們太無聊了……”
“親愛的,你在哭什麼?”
“我見過她和波特家的小子在一起,那個拿過格蘭芬多聖劍的小子記得嗎?”
“我怎麼記得她是馬爾福家小兒子的女友,我曾見過他們接吻……”
肖像們你一言我一語吵的我更煩躁了,我現在隻是想安靜一點。
“我很好……”
我跑過樓梯和喧鬧責備是畫像,回到寝室。
下一節是魔藥課,我在盥洗室瘋狂沖洗着被烏姆裡奇摸過的臉。
水龍頭裡的水嘩啦啦的流淌掩蓋輕微的嗚咽,我擡頭看向鏡子,我不敢相信那是我。我的臉蒼白的像秋日裡最後一捧落葉那樣沒有去生機,原本紅潤的嘴唇蒼白而皲裂,被水打濕的頭發粘在臉上,狼狽的不成樣子。
眼尾又一挑猩紅,在蒼白的臉上尤為明顯而詭異。
脖子上被勒的紅痕卻叫嚣着、呼喊着,我面對烏姆裡奇是一個多麼軟弱的人。那張譏笑着的臉似乎出現在鏡中,我抽出魔杖毫不客氣的釋放魔咒。
“Reducto——”
粉碎咒釋放的一瞬間,晶亮的鏡子被炸的粉碎,金屬粉末飄在空中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光芒,有令人一種窒息的浪漫感。
我低頭,晶亮的粉末覆蓋這一雙黑色的皮鞋,穿着校褲的腿那樣修長,領帶整整齊齊别着一顆翡翠的領帶夾,蔚藍的眼眸正滿帶憂郁。
我撞開他,我們默契的沒有發出任何問題,我沒有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也沒有問我為什麼做這一切。
我系好領帶遮住脖子的傷痕,他不經意的瞥向我和我對視,冷漠的替我将襯衣往上拉了拉。
“容光煥發——”
淚痕與蒼白的臉都被蓋住,除過垂下的嘴角沒有一次異于尋常的地方。
“謝謝。”
我們相伴來到魔藥課教室外,而這裡的情況并不容樂觀。哈利和羅恩一個拖着納威的脖子一個拖着納威的胳膊,納威還在拼命的揮舞着拳頭想去揍前面的德拉科。而德拉科這邊高爾和克拉布正撸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辛西娅……幫幫我……我要拉不住了……”
羅恩滿臉通紅,五官用力的皺在一起。哈利還在極力勸說納威,納威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層層防護之後的德拉科。
“納威……别沖動啊!那兩個大塊頭會把你撕碎的……”
“辛西娅,你怎麼和諾特在一起?”
德拉科雙手理理衣襟,從克拉布和高爾身後走出來。他撞開我身邊的西奧多,宣示主權一樣站在我身邊。
“沒什麼,遇到了而已。”
整堂課我都心不在焉,烏姆裡奇來斯内普的課堂了,她似乎是故意來惡心我的。
她怪腔怪調的詢問斯内普教授問題,顯然易見的是斯内普對她也很厭煩。她有意停在了我的對面,她開始詢問潘西關于課程的問題。
我在蜘蛛尾巷時學習過制作增強劑,但這次卻做的非常差,藥劑的顔色是令人作嘔的灰牆色還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斯内普踱步到我身邊,我下意識的拉高了襯衫領不希望他發現任何異常,這一舉動反而讓多疑的他起了疑心。
“零分,張。”
他聲音冷漠沒有溫度,甚至嘴巴都沒有完全張開。他揮揮魔杖清空了我的坩埚,臨走用眼刀剜了我一眼。
占蔔課上我依然沒有回過神,我疲憊的聽特裡勞妮向全班抱怨受到了侮辱。看來今天收到侮辱的不止我一個,我不由的扯出了一個冷笑,但被坐在前面的拉文德聽見,她鄙夷的瞪了我一眼。
德拉科興緻昂揚的和我說起他早早的就讓烏姆裡奇重新允許斯萊特林球隊開展活動,他還在哈利面前炫耀諷刺了一番。
“你沒看見波特的臉,真難看啊……”
“蒙太當了隊長。”
我言簡意赅,德拉科也止住了笑容。他回身一瞥蒙太,蒙太輕蔑的回了德拉科一個眼神。
“開什麼玩笑!那個老女人瘋了嗎?”
德拉科壓不住聲音,整個教室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特裡勞妮正嗚咽着用她的花帕子擦鼻涕,她不可置信的伸出叮叮當當戴滿手镯的手臂指着德拉科。
“你在說我嗎?”
“沒有,但是你也差不多。趕快講課吧,不然我不保證你的留用察看的期限。”
德拉科沒好氣的說道。占蔔課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是平靜無瀾的黑魔法防禦,我們照舊看書抄書。
下午是斯萊特林球隊的訓練,我坐在最遠的高台上。呼嘯的風吹亂我的頭發,我隐約能夠到脖子上的刺痛,不過在飛天掃帚高速飛翔時我仿佛忽略了這層。
我跳下高台,往城堡走去。蒙太顯然不打算放過這個耀武揚威的好機會,他攔住我身後跟着大塊頭的瑞安。
蒙太極其粗魯的攔住我,他和瑞安擋在我的前面。
“去哪啊?我的隊員?”
魁地奇球場那麼大,他當然擋住我的去路,我往一邊走去。
“管好你自己吧!”
我郁悶的踱步到黑湖邊,獨自坐在一棵山毛榉樹下。
遠處穿着黃色校袍的女孩正飛奔而來,妮蔻奔跑的姿态把兩根麻花辮甩到身後,她身後跟着蘇珊。
“嘿,我的小月亮!”
蘇珊也朝我微笑點頭後坐下,她慵懶的伸長腿躺下。
“張可真會找地方,不是嗎?”
妮蔻拆了一盒比比多味豆分給我和蘇珊,蘇珊塞進嘴裡又皺皺眉。
“超酸檸檬味,妮妮。你的呢,張?”
我勉強的将灰白色的豆子塞進嘴裡,還沒咽下去就嘔了出來。
“粉筆灰味……”
妮蔻和蘇珊暢快的笑起來,她們好像沒有煩惱。
“嘔吐物味的,蘇珊。”
“你吃過嘔吐物嗎?你怎麼知道?”
“我吃過吐吐糖,為了逃魔藥課。”
妮蔻漂亮的臉蛋上浮現不美好的神情,幾秒之後又笑嘻嘻的。
“你和布雷斯越來越像了,妮妮。”
被我這麼一調侃,妮蔻又安靜下來含羞一笑。蘇珊也懷着憧憬笑了起來,纏着妮蔻将她和布雷斯的親吻。
“嘿,蘇珊。擔心點正經事,比如我們的防禦術訓練。”
妮蔻陡然壓低音量,也是她的一句話讓我從失去魁地奇的陰霾中走出來。
對啊,我還有别的事,黑魔法防禦術我也很擅長,不比魁地奇差。現在我不用訓練魁地奇,就有更多的時間訓練防禦術了。
“行了吧,妮妮。你才不在意呢,你隻在意你的戀愛,對吧?”
“蘇珊,不是所有人的世界都隻有戀愛。是吧,辛西娅?”
“是的,蘇珊。我相信妮蔻,她不是隻在乎戀愛的小女孩。”
妮蔻羞紅了臉,我壞笑的湊近。
“也許,我錯了?”
我撐着背後站起來,拍拍粘在校袍上的草屑。
“也許,我沒有任何錯!”
黑湖波濤平靜,湖底卻暗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