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記性并不算差，這會兒是真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葉書淺眼熟了。

月考前在小賣部，她們打過照面。

她記得當時好幾個女孩圍在一起，談論陳華興和溫向竹表白的事情。

其中就有葉書淺。

話音落下，正低着頭看書的葉書淺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林歲會忽然跟她說話。

她下意識擡手理了一下額頭的齊劉海，随後點點頭：“對，他是我們班的，怎麼了嗎？”

夏怡湊了過來：“歲姐對陳華興感興趣？”

“不是。”林歲搖搖頭，“隻是覺得這人……挺離譜的。”

說到這裡，夏怡連忙應聲道：“對對對，不止我一個人覺得吧！他天天拿鼻孔看人，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我早就看不慣他了！”

她喋喋不休地說着，随後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對了，論壇上的瓜你們吃了嗎？那小子表白被拒了自己在論壇燃起來了，笑死我了！！”

祝歡聽了，也興緻勃勃地讨論了起來。

林歲在一旁靜靜聽着，目光落在不遠處一聲不吭的葉書淺身上，眸中多了幾分探究。

這晚，林歲又沒睡好。

她認床，第二天是跟祝歡一起踩着鈴聲進教室的。

“人都到齊了吧？”

楊黎笑着将手撐在講台上：“我們班大部分同學都選擇了住宿舍啊，這個新宿舍樓……”

……

林歲充耳不聞，低頭整理着自己的包和桌面，前排的溫向竹轉頭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又默默轉了回去。

下一刻，林歲眨了眨眼，動作一頓。

她的抽屜裡，怎麼會有一盒牛奶？

她眉心微微蹙起，默了一下，還沒等她想清楚，一旁的祝歡忽然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不錯啊，你這次年級排名四百五十七。”

林歲應了一聲，帶着困惑收回了目光。

“已經公布排名了？”

“對啊，老楊在念我們班的年級名次。”

祝歡靠在椅背往後撬着：“成績嘛對我而言不重要，反正我畢業就要去我們家公司實習，從基層做起。”

說着，她想了想：“歲歲你呢，你家是怎麼安排的？”

林歲短暫地思索了片刻：“估計跟你差不多吧，林氏我得慢慢接手。”

不過……在她看來，溫文賦還待在集團，就是個定時炸彈，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要怎麼處理。

正想着，周圍突然發出了一陣感歎聲。

林歲回過神來，茫然地往四周看了看，随後湊近祝歡問：“怎麼了這是？”

祝歡睜大眼看向她，壓低了聲音：“第一！溫向竹考了年級第一，把陳華興比下去了！！”

“就0.5分的差距。”

聽言，林歲微眯着眼，目光落在前方溫向竹的背影上。

看不出來啊，這家夥還挺厲害。

她收回目光，語氣淡淡道：“0.5分啊，僥幸吧，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祝歡看了她一眼，像是看出了什麼，笑了一聲，沒有多說。

等到下課，祝歡從抽屜裡拿出手機開機，将椅子往林歲這邊挪了挪：“你還記得論壇上陳華興說的話嗎？讓我看看他今天是怎麼打臉的！”

林歲笑了一下，手中轉着圓珠筆，沒有别的動作，但還是下意識關注祝歡手機上的進度。

前排的溫向竹應付完了同學，轉過身來看向林歲：“牛奶記得喝。”

随後，她不知從哪兒拿了一顆糖出來，輕輕放在林歲的桌上：“這是巧克力味的，你嘗嘗。”

祝歡在百忙之中抽空擡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桌面那顆糖上，唇角帶着了然的笑容。

林歲默了一下，道：“我想吃自己會買。”

說着，她将抽屜裡那盒牛奶拿出來，放到桌上往前邊兒推了推：“還有這個，拿走。”

溫向竹嘴唇張開了一條縫，靜靜地看着林歲，好一陣才道：“都送給你了，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她沒有要将東西拿走的意思，扭頭就不再搭理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林歲靜靜看着，視線落在溫向竹的後脖頸上。

腺體的位置被衣領擋住了，隻露出來阻隔貼的一個粉色的角。

“我翻完了。”祝歡小聲說道，“陳華興壓根就沒敢說話，下邊兒的回複各個都在陰陽怪氣，太解氣了！”

林歲啧了一聲：“這瓜吃的香嗎？”

祝歡愣了一下，茫然地眨眨眼：“香啊。”

“OK。”林歲哂笑一聲，将桌上的那盒牛奶塞到她手裡，“送你了。”

她默了一下：“……我不要。”

林歲偏頭看向祝歡。

後者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聽我的啊，你自己留着喝，你最後一定會感謝我的。”

……？

說着，像是怕林歲不信，祝歡又補了一句。

“一定！”

林歲今天的兩頓飯都是在學校食堂吃的，她扛着睡意熬過了晚自習，回宿舍洗漱完，倒頭就躺下了。

祝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手機頭也沒擡：“歲姐，你看見溫向竹的化學練習冊了嗎？”

“什麼？”林歲很是奇怪，扛着睡意睜開眼，“我怎麼會看見她的練習冊？”

葉書淺推門進宿舍，正好聽見了這句話。

她動作僵了一下，随後低下頭，默默走回了自己的書桌前坐下，漫無目的地打開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在問我呢。”祝歡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說道，“讓我問問你有沒有看見。”

“我就奇怪了，她為什麼不直接問你啊？還要讓我在中間傳一次話。”

林歲默了一下，慢吞吞的坐起身。

那大概是因為，她們沒有加聯系方式吧。

想到這裡，林歲腦袋清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