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冕下,我們都為公爵的遭遇感到不幸。但即便您成為了新的公爵,您的發育病症也要仰仗教廷的的神力。别忘了,教皇和聖子才是與母神最近的蟲,母神在上。”
艾力克心中已經大抵确定了,眼前的蟲崽正是讓s級的公爵精神力崩潰的罪魁禍首。沒有任何武器和科技有力量傷害雄蟲的“神力”,除了更強大的雄蟲。雄蟲互相殘殺一向被教廷視為禁忌,但事到如今,他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這個雄蟲崽,是一個新生的強大雄蟲,在沒有發育時就如此可怖,隻可惜他已經表現出向皇室傾斜的意願,還出身于高等雄蟲的府邸。
艾力克雙眸閃過一絲陰郁。教廷一直在尋找能力強的雄蟲,因為自己的出身非貴族,艾力克一直寄希望于,強大的雄蟲将誕生于低等雄蟲之家,來證明教廷那套“母神平等地愛着所有神子”的學說。可是事到如今,他将這隻寶貴的雄蟲崽得罪徹底,又不能讓教皇和聖子知道他的得罪強大雄蟲的愚蠢行為。
真該死.....這種愚蠢的雄蟲崽,或許就不該發育。
“母神在上,我的力量來自我的血脈和家族,我的身體就不勞教廷費心了。”
雄蟲崽掀掀眼皮,興緻缺缺,小心髒卻突突跳起來,等待着對面的反應。果不其然,不堪受辱的艾力克帶着宛如一灘爛泥的福德副主教,匆匆離開了諾亞公爵的府邸,連機器人的記錄都沒有檢查。
方才還挺着小胸脯裝兇的雄蟲崽抖抖耳朵,等那些該死的腳步聲消失,當即軟成一灘軟乎乎的小餅,癱在了埃德溫懷裡,一邊埋進埃德溫溫暖的胸口,一邊嬌聲抱怨:
“雌父,他們好壞!雌父再也不要相信教廷的屁話了,狗屎,如果他們那樣算神子,那神也不是什麼好東——喔!”
突然被拍了一下屁股的小胖崽震驚地揚起蘋果臉,看到了一臉愧疚焦急的黑發雌蟲垂下精緻的面容,低聲說:
“少雄主,蟲母是母神,即便......他們不是神子,但蟲母是母神。”
黑發軍雌焦急道,蒼白虛弱的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憂傷。他沒受過什麼應有的教育,講不出更擲地有聲,冠冕堂皇的話,但是虔誠的小雌蟲仍然信仰着高高在上的神明。
“少雄主,你是母神的雄子。你是神子。”
黑發雌蟲将那極具沖擊力和美的面容垂得更近些,幾乎貼着幼崽軟胖的小耳朵,笃定地說出這句話,一雙淺藍色的眼裡盛滿了純淨的光。
塞拉的目光無法自控地凝聚在埃德溫的臉上,與他眼神交彙間,蘋果臉漲得通紅,心跳也越來越迅疾。他突然愧疚于自己的謬言,更加心疼緊緊抱着他,像雌父保護幼崽那樣保護他的黑發雌蟲。
雌蟲一輩子都生活在教廷營造出的騙局裡,他親眼見過雄蟲那無堅不摧的力量,毀掉他所有的努力和珍視。可即便如此,他還能如此善良,又輕易被哄騙,保護着一個心懷叵測的雄蟲崽,虔誠地信仰不眷顧他的神明。
塞拉的心酸酸脹脹,他“啪唧”撲住黑發雌蟲的大胸肌,哼唧說:“我說錯啦,雌父,你不要生氣。你怎麼從治療艙裡跑出來了,明明答應我要好好養傷,不多說話,一直陪着我的。”
這回輪到雌蟲沉默片刻:“我答應不多說話。”
黑發雌蟲的面容露出一絲執拗:“但我要保護少雄主。”
他答應少雄主不會在教廷和皇室面前将罪責包攬到自己身上,從而無法陪伴少雄主成長。他确實做到了,不算食言。
塞拉揚起小臉兒看着他,被雌蟲瓷白面容上那脆弱又執拗的神色弄得心軟軟。雄蟲崽再次毫無抵抗力地把臉埋進大胸肌,無可奈何又心疼地握了握雌蟲的手:
“雌父是不是欺負我呀!明明知道我隻想要雌父平平安安,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