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青對所發生的一切都全然不知,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馬上就要完了。
沈寂幫蘭稚青打開車門,蘭稚青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鑽了進去,看起來就像視死如歸跳下陷阱的獵物。
現在這個時候反抗也沒什麼用,她隻能自求多福。
沈寂自顧自坐在了駕駛座,他瞥了一眼身旁戰戰兢兢的蘭稚青,她的半張臉幾乎都埋在了厚實的圍巾裡,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小心翼翼用餘光看他。
“安全帶。”
沈寂微不可察皺了皺眉,蘭稚青頓時吓了一跳,她胡亂點頭應了一聲,手忙腳亂湊過去幫沈寂扣好了安全帶。
沈寂見狀一怔,心頭的不快倒是因為蘭稚青殷勤的态度消散了不少,差點又沒忍住抱着她親上去。
不過他可不是那種沒什麼心眼的傻小子,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哪怕是蘭稚青主動讨好他也要拿喬作勢,免得讓蘭稚青覺得他好糊弄,往後更不會好好待他。
他冷哼了一聲,故意道:“給我系做什麼,我是說讓你給自己系上安全帶。”
“對、對不起,我弄錯了……”
蘭稚青吓得打了個哆嗦,連忙把沈寂的安全帶解開,縮回自己的位置老老實實給自己扣好安全帶。
“……”
沈寂幾乎快要被蘭稚青的行為給氣笑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足夠了解蘭稚青,那他真的會合理懷疑蘭稚青是不是故意在和他作對。
車内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蘭稚青看着車窗外的景色飛馳而過,終于忍不住率先開口道:“……我們要直接回家嗎,今天中午吃什麼?”
“吃什麼?”
沈寂聞言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我還以為你剛剛在咖啡廳偷吃就已經吃飽了呢。”
“什麼偷吃……隻是小組成員湊在一起讨論作業。”
蘭稚青心知沈寂疑神疑鬼的毛病又犯了,她好聲好氣道:“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那裡那麼多人,而且我也隻喝了一杯咖啡。”
“那你為什麼一直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而且還告訴那群人說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沈寂條理清晰把蘭稚青的罪名羅列了一遍,委屈道:“你為什麼要藏着掖着,難道你覺得和我結婚讓你很丢人嗎?”
“當然不是……這不是現在還在學校,我說話總得注意一點,畢竟還沒畢業就結婚,這樣的事傳出去不太好。”
蘭稚青見沈寂是真的生氣,生怕他一會兒就要了結了她的小命,她的聲音不由得也放得更軟了一些,腦子飛快轉動思索着應對的辦法。
“不接電話是因為我們在讨論小組作業,我手機上課的時候靜音了,當時沒注意。”
“那坐在你身邊的那個卷毛男又是誰。”
沈寂有些不太開心地抿了抿唇,他一想到路錫鳴就氣不打一處來,惡毒道:“看他打扮得那副風騷樣子,還染個花裡胡哨的黃毛,領口開那麼低,一身地攤貨還敢出來顯擺。”
“臉長得歪七扭八的,個子也不高,他有一米八嗎,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一塊破表,還是去年的舊款,整個人就是典型的三無産品。”
“這樣的男的最壞了,誰知道他的錢是怎麼來的,一看就不正經。”
沈寂對路錫鳴從外表到品位再到人品幾乎是全方面辱罵了一遍,而蘭稚青對于他這一通輸出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她又不傻,但凡在這個時候她敢為路錫鳴解釋半句,沈寂這顆炸彈立馬就會當場爆炸。
在一大堆漫長的批判之後,蘭稚青終于等來了送命題。
“寶寶,你說,我們兩個到底誰更好。”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你啊,老公。”
蘭稚青為了能穩住沈寂保住自己的小命,她不惜割地賠款,在稱呼上做出讓步。
沈寂聽到她的話,面色稍稍有所緩和,可是他一向最記仇,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又故意問道:“那你說我好在哪裡。”
“你比他長得好看,個子比他高,身材比他好,比他有錢有品位……”
蘭稚青頓了頓,意識到自己走進了思維誤區,又改口道:“不對,你們根本沒法比,他沒有一點可以和你相提并論。”
“……這還差不多。”
沈寂側身親了一口她的臉頰,随口問道:“中午想吃什麼?”
“都可以……隻要是在外面吃就行。”
蘭稚青對上了沈寂疑惑的眼神,神色僵硬解釋道:“冬天做飯最傷手了,我怕你累着。”
做飯下毒最容易了,出去吃至少還能規避一下風險。
沈寂眨了眨眼,暧昧道:“不會傷手的,每天晚上你不是都有幫我補水嗎。”
蘭稚青:“……”
不想活了,現在就想和沈寂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