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經曆的全是壞事,人生有低谷,也有高潮。壞事過去了,好消息便會接踵而來。
言冰在中原紮根後汲汲營營,勢力悄悄壯大,她對于中原各方勢力的掌控更加精準。
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戲子,加上鏡心魔,一共九個人,她和李存禮一個都不想放過。
鏡心魔遍尋蹤迹不得,但其他人可沒這麼高超的隐蔽本事,如今已除六人。
言冰開始搜捕他們時,阿禮已經除掉兩個,剩下四個裡有兩個是言冰抓到的。兩方人馬常常前後腳碰到,都熟悉了,便一起合作把任務辦好。
裴辭那邊也傳來消息,解藥的配方他大概研究出了。
“大人以前泡過藥泉,世間大多數的毒都傷不到您,但總有例外,像是十日絕這種稀世奇毒,便不能完全抵禦。不幸中的萬幸,藥泉雖可以抵消些毒素,在下可配合用藥,藥效會更顯著。”
隻是有幾味藥材太稀有,西域的七色鳳凰芝,北疆的冰蠻花,南甯的紅紗蔓……連他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世間,缺了他們隻怕配不了解藥。
她失笑道: “連解藥都這麼繁瑣,你師祖也是個不嫌麻煩的,天南地北的藥都湊齊了。”
“隻要知道需要什麼藥材,便不麻煩,總歸是有一個方向了。”李存禮在心裡算了下行程。“我之前聽過紅紗蔓的名字,有些頭緒,别人去我不放心,我親自帶人去趟南甯。”
她不同意,“太危險了,而且前路未蔔,還是先收集情報,再做定奪吧。”
李存禮執意,“你受傷之後已經很辛苦了,我去一趟,沒有什麼的。最多兩個月,我就回來了。”
“那個,還有……”裴辭弱弱舉手,打斷他們,“有件事,解毒的流程很繁瑣,必須從現在就開始,但是開始治療後,可能會對味覺有一點點的影響,但是是暫時的。等尋回了缺少的幾味藥,自然就好了。”
李存禮咬牙,眼刀如三月春寒利風,“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
“我這不是正在說嗎……”
葉則清拍拍李存禮,對裴辭道:“好,我知道了,裴大夫用藥就好,沒關系的。”
李存禮:“阿清,萬一……”
“隻是暫時的,我相信裴大夫,也相信我自己。”
她心意已定,誰也說服不了。
一碗漆黑藥汁仰頭一飲而盡。
李存禮歎息,轉天就去了南甯。
她也開始了第一階段治療,沒什麼痛苦,隻是藥苦了些,慢慢的,她嘗不出藥的苦味,也嘗不到飯菜的味道。
言水問過裴辭,按照規定的範圍裡,在她飯菜裡多加些鹽,她吃着倒與沒失去味覺之前沒什麼兩樣。所以味覺的暫時消失對她來說,影響并沒有那麼大。
甚至她還樂觀地想,這樣就不怕藥苦了,還省了蜜餞錢。
除了治療,她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查年時父親的病。
葉家的人好似有什麼魔咒一樣,大多早逝,不是死在戰場上,就是因病而亡。
如今想來父親的死也甚是蹊跷。
雖說父親自她走後身體一直不好,但他人在壯年,為何她回來沒多久就去了。
所以她曾拜托裴辭去查當年父親的病。
那天喝完藥,她問: “對了,我拜托你的事查到怎麼樣?”
裴辭答道:“先将軍已去了四五年,我隻能去看了他的脈案,也去問了當時一直他的府醫。雖還不确定,但我研究了很久,隻能說先将軍的死,可能不是天意,而是人為。”
按照她對他的了解,他口裡說不确定,就是已經确定了九分。
“人為……”葉則清冷笑,“我葉家人的死,到底還有多少人為。”
他袁天罡,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的。
想起父親當年臨終說的話,其中也有深意。
恐怕,父親也知道了些什麼。
隻是,不知道他掌握的信息到了什麼程度。
“水至清則無魚……”
父親是想讓她得過且過嗎,他所說的不涉及底線,那他的底線又是什麼?
那邊李存禮一路上的艱難危險自是不用提,兩個月後帶着紅紗蔓如期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