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又有點失眠了。
因為怎麼想都覺得完全、根本、絕對不可思議啊……
揍敵客到底是怎麼把抗毒訓練變得就像是,呃,普通過敏的脫敏療法一樣的東西。
曾經有篇發表在頂刊《柳葉叨》上的文章,國内公衆号轉發的标題都說那是向酒精的宣戰,說什麼人家認為酒的安全劑量為零。
對此我要怎麼評價呢,其實我不太好意思評價,實際上那篇論文我本人并沒有仔細看過,不過我知道它隻是研究了全球範圍内酒精攝入與死亡、殘疾與疾病之間的關系而已。
就,怎麼說呢,相關性不代表因果關系,這個就很好理解了吧,病因、誘因、高危因素……這些都是很明顯的、完全各不相同的詞彙啊!
那還有文章說适量飲酒有利于心血管健康呢……而且零攝入根本就做不到吧?衆所周知,酒精是乙醇,水果、果汁,發酵食物比如酸奶,甚至面包,還有做菜用到的料酒,全部都有乙醇。
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不要料酒我們怎麼吃飯啊,不要白酒怎麼傳播酒桌文化啊,pig膽,讓不讓老中活了?還開戰咧,開你個大頭鬼……
但是,毒藥不一樣。
毒藥是毒藥不是乙醇,完全不一樣,所以有些毒藥的安全劑量,為什麼就不可以是零?
我知道有句話叫“抛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但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們更多隻是把這句話用來捍衛有“安全劑量”的東西了?
我不了解毒理學,但我知道世界上确實存在沒有任何“安全劑量”的毒物和緻癌物,而對于這些物質,哪怕一點點,也會對人體産生不可逆的、實實在在的傷害。
比如,明明就在我們身邊,非常常見,無煙醫院裡也能歲歲年年月月日日時時刻刻都看見的,幾乎要讓我懷念了的(不,根本不懷念,當揍敵客殺手不能吸煙實在是太棒了,這才是真正的禁煙企業、社會楷模、人類高光!)——随地大小煙。
此處就不談及什麼經濟效益和精神“治療”作用了,隻須扪心自問,一想到吸煙,會不跟着就想到“吸煙有害健康”這六個大字?
宣傳是需要錢的,沒用的東西才不需要宣傳。
其實我之前一直在逃避直面這個問題——為什麼“抗毒”的能力是可以被訓練出來的。
而經過長久的深思熟慮(主要是排除法),我認為揍敵客抗毒訓練的模型,目前來說,暫時最靠近脫敏療法。
我們是不太容易過敏的人種……不,有點不夠準确,與其說不太容易過敏,不如說是就算過敏也不至于要死要活的人種。
這已經涉及曆史人文範疇的原因了吧……不會吧不會吧,真有人吃顆花生都會死啊?在一生要強的老中眼裡,不存在什麼過敏,隻有手麻、嘴腫、沒煮熟,燒心、上臉、酒量差,矯情、挑食、享不了福……可能隻有急性荨麻疹之類的才叫過敏吧。
無毒生吃,微毒煮熟吃,劇毒就百道工序精心炮制或者幹脆泡酒吃,隻有地大物博的祖國養的出我們這幫百無禁忌的饞鬼。
他們西方人的話,食物來源就比較單一,在時間的作用下,個體耐受能力得不到鍛煉和進化,确實就很拉胯了,可不就是沒享福的命嘛。
但其實與其說是時間的作用,不如舉個更詳細的例子——病原體。
人類最熟悉的病原體應該是各種細菌吧?可别小瞧人家,我們體内大概有至少超過兩千克重的它們。
現在我們都已經知道了,發燒是一種“你可以不用活,它必須給我死”的超雄免疫反應(大概因為種群的存續高于個體,反正傳染源、傳播途徑、易感人群,砍斷其中任意一環就OK了,打赢了不等于活啊,沒承諾過哈),所以很多細菌在這場你死我活的戰争中(算它們自堕畜生道、自找苦吃吧,就非要惹人類麼?惹不起明明躲得起,笑),都把自己的基因片段用于點諸如耐藥性、免疫逃避能力、适應性、變異能力、繁殖速度和傳染性之類的的各種buff了。
也正是因為他們太mini了,基因片段就那麼點,寫不下多少行“代碼”,有舍就有得,不能全都要,才能演變出千奇百怪的各種套路。
“……”套路别太多,以為自己是哆啦A夢、丘比、聖杯、阿拉丁神燈、仙女教母、齊神和米奇妙妙屋嗎?
算了,它們和我們的免疫系統也算互相成就吧(笑),能讓人類生病的細菌都已經不是什麼初入“社會”的小卡拉米了,細菌也是要追求夢想的嘛,在這場地球rpg中,離了新手村的勇者當然想去碰瓷碰瓷boss啦。
呵,此類細菌也确實已經有了一定的底氣和技能點,像ICU外面就哪有超級細菌啊,你以為這貨是六邊形戰士,其實這家夥隻配靠着以極其偏科為代價拉滿的耐藥性在“象牙塔”裡偶爾作威作福,出到了“社會”不得給它打得媽都不認識?欺軟怕硬的廢物,不用人類動手,它的其他好兄長自會給它翻譯翻譯,什麼,***,叫驚喜。
金葡、鍊球、結核杆菌等超雄:堂下何人狀告本縣長。
超級細菌:牢大明鑒!咱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都是生活所迫啊牢大!(放屁!你哪裡是什麼馬縣長,你明明是張麻子!)
不過單純評價物種綜合能力和作用的話,我認為病毒的野路子更厲害……以至于人類應該頂禮膜拜、感恩戴德吧?
病毒也是一種不放過任何“人”的微生物,這之中當然也包括我們,畢竟人類這麼強,它當然要傍大哥啦(笑),但和上述的細菌不同,它的遊戲邏輯完全不同:它不玩對抗玩陰的了,隻在細胞内偷偷摸摸亂搓自己的基因大炮了,這就很關鍵了。
所以現在就可以繞回過敏的問題了。
很有意思的是,通過研究蝙蝠的基因,人們可以判斷出他們長久曆史上的生活環境,因為那裡全是那些生存在洞穴環境的病毒留下的痕迹。
幾千年都不曾吃過海鮮的人,身體裡自然不會有海鮮攜帶的病毒,基因片段沒被海洋病毒作用過,與海鮮在這種層面上的差異自然比沿海人更大,這算是内陸人更容易對海鮮過敏的其中一種關聯。
病毒,它一直是地球生命基因庫的最大街溜子,沾花惹草沒停過,而且堂食和打包外帶時還常常丢三落四,但若沒有它們的胡作非為、好為人師,也壓根不會有……現在的一切。
随便舉個例子,想象一下好了,如果沒有這把神秘莫測的達摩克裡斯之劍,雞蛋全部放在一個籃子裡不就好了,追求多樣化的有性生殖、減數分裂……真的還有必要被進化出嗎?
隻有魔法能打敗魔法,某種程度上,病毒并不是什麼老六,它身處生命形态和化學物質之間的灰色地帶,卻才是變異的先覺、演化的黑手、真正的量子幽靈……吧。
總之,庫洛洛是真的驚訝席巴不怕毒,這明顯已經不是區區念能力(?)能解釋的問題了吧,揍敵客的抗毒性說不定已然被一些病毒嵌入基因,隻是需要持續不斷地刺激和鍛煉表達?
基裘的話我就不好分析了,甚至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流星街的土著——那個地方還是太玄妙了,說它地緣孤獨呢,又不是完全封閉的——如果她和她的祖先确實是世世代代吃垃圾(?)長大的,大概也不太怕“過敏”吧?
先不管這個猜想是否激進和僞科學,讓我再次感歎一下生命的美妙,無論是人類、細菌還是病毒,它總是、總能找到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