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閑餘:“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出發前,我特意找老獵頭要了把虎糞帶在身上。”
哦……
等等!
“你說你把什麼帶身上??”陳小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不敢置信的問。
陳閑餘回頭,看着她理所當然道:“虎糞啊。”
陳小白眼神難言的在他身上打量,從上掃到下,然後默默退後了兩步,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我就說這一路上為什麼總聞到一股怪味兒,原來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你怎麼能把這玩意兒裝在身上呢!”你是三歲小孩嗎?還玩這麼髒的東西。
陳小白嫌棄的又退後了一步:“你衣服自己洗,這次我不幫你洗了。”
陳閑餘嘿嘿笑了,“我沒裝身上。”
“我用布包起來,放竹筐最底下了。”
陳小白怔住,直到陳閑餘跑了才反應過來,氣得下意識丢了背上的竹筐,“陳閑餘你個操蛋玩意兒!!!”
她拔腿就追,但跑出去幾步又跑回來,縱使嫌棄的要命,但也不能丢掉兩人的全部家當吧,眼睛一閉,趕緊一把背起竹筐又繼續去追陳閑餘,“你給我回來!這行李你自己背!我不背了!!!”
“哈哈哈哈,小白你追上我再說,追不上,我可不管。”
“你給我回來!跑慢點兒,等等我!!”
秋日裡,兩人追逐着,一前一後跑在雜草叢生的荒野田原。
一路上,他們走過很多地方,已記不得走過多少路,隻記得這趟上京之路,從春天,一直走到了秋天,現在終于是快要到了。
但是,也不知是陳小白的烏鴉嘴應驗了,還是陳閑餘太自信。
就在他們下山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土匪真的出現了。
陳閑餘:“……”再也說不出天子腳下這四個字。
陳小白:“……”我說吧、我就說吧!讓你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走小路!
先前還活蹦亂跳的兩人被四個胖瘦不一的土匪圍在中間,縮着脖子,慫得像個小綿羊一樣,大氣都不敢出,特别是當視線接觸到對手手中那揮動着的足有他們胳膊長的大刀時,那刀被擦得锃亮,太陽光一照都反射出一陣白光。
陳閑餘被晃得一眼都不敢多看,抱拳求饒,“各位好漢,我們上京投奔親戚的,本來就窮的叮當響,身上也沒多餘的閑錢,你們看……要不就放我們一馬吧。”
“放了你們?”四人圍着他們打量,從他們縫了又補的破衣服,再視線一路往下看到了他們腳上穿的打着補丁的破鞋。
最後一翻他們的竹筐,終于認命的得出一個結論——這倆兒窮光蛋比他們混得還差。
但是讓他們就這麼空着手收工,四人又怎麼都不甘心。
“不行!今天碰着我們,算你們倒黴。要從這兒過可以,但怎麼也得留下個一兩件東西。”
其中一個土匪開口道。
陳閑餘和陳小白互相看了看,陳閑餘開口道:“行吧,那你們挑,看上什麼東西拿走就是,隻求放我們安全離開。”
“放心,爺講規矩。”
“你們,搜。”為首的土匪一揚下巴,沖着左右兩個漢子道,于是陳閑餘兩人被扒拉到一邊,另外一個漢子看守在他們身邊。
一陣叮叮當當過後,搜東西的兩人嫌棄的踹了腳破竹筐,手中什麼都沒拿,“老大,這兩貨太窮了,一個值錢的都沒有,連吃的大餅都隻剩半個。”
窮鬼陳閑餘尴尬的摸摸鼻子,“這不是快到京都了嘛,另外半個被我們昨天吃了。”
這是問你那另外半個餅去哪兒了嗎?
土匪老大也是很無語,“你閉嘴!”
“老大,那現在這……”
另外三人臉上都露出了猶豫和糾結,還有幾分氣悶。
白忙活一場,換誰誰不生氣啊?
偏這兩貨是真窮,打死也變不出錢來。
現場陷入一陣尴尬的氛圍,陳閑餘還想勸四人算了,要不就幹脆放他們過去吧,别為難他們也為難自己了。
就見這時,四個土匪中最矮的那個眼睛注意到站在陳閑餘旁邊的陳小白,眼睛盯着看了有三秒了,像是在打量。
陳閑餘心裡立刻叫了聲糟。
“老大,我看,要是沒錢,那留下人也不錯啊……”
完了!預感成真!
陳閑餘垂在身側的手拉住陳小白,陳小白姿色不算上成,普通之中,還帶着幾分鄉下人常年勞作留下的痕迹,隻一雙眼睛清澈又單純,但總歸是個女的。
當四人的視線齊齊看向他們的時候,陳閑餘飛起一腳直接踹倒身旁的大漢,“跑!!”
他拉起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陳小白玩命似的往山下跑去。
被他們落在身後的土匪四人先是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怒氣沖沖的追上去,為首的老大還踹了倒在地上的土匪一腳,“追啊!還發什麼愣呢!”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