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炮!直擊記分闆,來自投手的自援護!
“幹的好,橘!”
回到休息區,橘幼澤的肩膀便被狠狠一拍。
“輕點兒。我待會還要繼續投球呢!”
……
“六局上,東林學社的進攻,九棒,投手,松井君。”
橘幼澤屏住氣息,定氣凝神。他的目光投到克裡斯的手套。
佳人自鞚玉花骢,翩如驚燕蹋飛龍,說得或許就是這一球,珠連壁滑。并非遙不可即,然而,球與球棒接觸的那一刻,松井卻能感覺到虎口發麻。
“砰”
球筆直飛去。天澤秀明幾乎沒有動便接到,然後,将球傳給前來補位的橘幼澤。
“封殺!”
“一棒,遊擊手,東平君。”
“典型的一棒打者,腳程快,但是打擊實力較弱,投給他打。”克裡斯比出暗号。
“砰”
東平看到這一球,原計劃是謹慎起見,謹慎揮棒,然而,看到這一角度并不算特别刁鑽的球,東平還是忍不住揮棒了。或許說是,他的身體記憶指導他揮棒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如何,作為東林學社的正選,東平也是認真磨練過打擊的。
球向着内野滾去。
這一球,角度打太正,幾乎不用跑步,東清國便接到這一球,随即向前傳去。
“封殺出局!”
“二棒,左外野手,池田君。”
池田的表情有些沉重,眉頭不禁皺起,他們的進攻,輕而易舉便被青道解決。
蓦然擡臂。
陰影從空中劃過,好似有音爆聲響起。
破月銜高嶽,流星拂曉空。宛如行星,宛如行星背後的運動的奧秘,宛如那自然而生,亘古不變的規律。池田匆忙揮棒,可是卻來不及。
“揮棒落空。”
“投得很好。”克裡斯亳不掩飾自己的贊賞。
“這一球,有點意思啊。”天久光聖總算打起了精神。
高揚的氣勢,輕颔的頭顱,以及,那挺拔的身軀。
似乎是晨光熹微,時光漸去,似乎是光陰荏苒,時光難度,也似乎是那鬥轉星移,滄海桑田。恰如洛夫所言:假如你是鐘聲,請把回響埋在落葉中。等明年春醒,我将以融雪的速度奔來。在極速球差的對比下,這份慢便顯得難能可貴,便顯的與衆不同,便顯得别出心裁。
“最後的會是什麼?”池田不禁有點緊張。
“唰”
橘幼澤赫然甩動右臂。
流星透疏木,走月逆行雲。以直球始,以直球終。
“三振出局!攻守互換。”
橘幼澤振臂高揮,眉眼如畫。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若有人物,怕說的便是此等人物。
“确實不錯。”
“今天太陽打西邊升起了?天久你小子吃錯藥了?你怎麼會這麼說話呢?”
“球佳,人更佳。”
……
“七局下,東林學社的進攻,三棒,一壘手,秋田君。”
“當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雖然,不是平時沒有跟克裡斯練習過,假如沒有嘗試,片岡監督也不可能直接讓他們配合上場比賽,但比賽和練習是完全不同的。隻有在比賽中,你才能感覺到那份激情,比賽,比賽,在比賽中戰鬥,在比賽中進步,在比賽中覺醒。
一如既往,一氣呵成。毫無停滞,毫無阻隔。橘幼澤振臂高揮,向前邁出步伐,将渾身的氣力投至手上。
“砰”
“界外!”
秋田的手不禁抖了抖:“完全被球威壓制了。”
“當真是,太暴力了。”天久光聖一邊觀看一邊評論。這并不是貶損,而是稱譽。人的本能就是野蠻的。何為暴力美學?暴力美學,借以暴力為載體來展示美。此刻,暴力不再血腥而殘酷,而在感官上變成了美。
猛然踏步,似有雷鳴電閃聲響起。
“唰”
“好球!”
克裡斯用手套握住了這一球:“當真是,跳動呢。”作為捕手,克裡斯無疑是十分有天賦的,不過,在他接到這一球後,他仍能感覺到,通過手套傳來的猛烈力量。被橘幼澤的出色表現所感染,克裡斯比出暗号:“這一記球,投到中央。”
橘幼澤不禁感到訝然,可是訝然中卻感到興奮。“不一樣。”他不禁喃喃自語。兩位捕手,夏目幸也與克裡斯,雖然同樣優秀,可他們卻有截然不同的風格。或許,有些人出于對漫畫的印象,會覺得克裡斯十分溫和,而禦幸則是咄咄逼人。可是并不是這樣的,實際上,克裡斯的攻擊性,未必比禦幸少。就看在原著裡黑土館站,面對大危機,在澤村榮純經驗缺失,投球時間也很短的情況下,他選擇讓外野手到内野來,完全趨前守備,一分不讓。而此時,他未與榮純有多少合作。他本質上,也是一個進攻的捕手。當然,夏目幸也有進攻的這一特質,然而,這一特質是居于理性之下,或許,在配橘幼澤投球時,他會偏向進攻,但進攻中仍包雜着理性,而在看田中器投球時的配球,你便會敏銳的感覺到那份理性。
“所以,打出去了,可不要怪我。”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是橘幼澤的眼神明顯明亮了起來,“真是,有意思的捕手啊。不過,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唰”
“三振出局!”
“竟然是,紅中直球。”秋田能感覺自己臉色有點不對。
“果然,這才是最棒的。”橘幼澤在心裡喃喃。
“所以說,紅中直球才是最棒的,下次比賽我也要投紅中直球。”成宮鳴說道,然後,來自監督危險的眼神,讓他把這句話的後半句吞了下去。
“這一球,真是有意思的投手。”天久光聖的目光也展現出了有意思的情感。
“四棒,捕手,井上君。”
首先出現的是一個外角的滑球,光潔絢麗,光彩熠熠。井上找不到太好的出棒時機。
“唰”
“好球!”
緊接着出來的是一記直球,氣勢洶洶,直奔内角。
“砰”
球向着三壘側奔去。
“界外!”
接連着幾個界外以及壞球,井上苦苦跟随。
然而,這不過是失敗者的掙紮,昆蟲被困在蛛網,然而,他的掙紮,隻能迎來蜘蛛的到來。
“唰”
時間似乎變慢,球緩緩而至。
“好球!打者出局。”
“五棒,右外野手,柴田君。”
不緩不慢,不急不躁,不輕不重。在三振掉井上後,橘幼澤的氣勢達到了巅峰。
“打者出局!”
……
橘幼澤不滿的皺了皺眉:“還是被打出去了啊。”在第九局,在他解決了,九棒投手後,一棒東平成功打出了一記一壘安打。
“原本想讓他們一個也打不出呢。”
不過,看到了克裡斯的暗号,橘幼澤臉上不動,卻是猛然做出動作。
“唰”
東平連忙回壘。
“想要盜壘,做夢吧。”
不過,東平并沒有結束盜壘的想法,雖然說棒球是從九局下二出局開始,但是,按照現在的分差,東林學社想要逆轉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不過,能多拿一分,對于東林學社來說,感覺也會更好。在如此分差之下,反而讓東林學社的這些選手放開了心。
“唰”
“又在盜壘。”橘幼澤雖然知道,可是,已經做出了投球動作的他,并不能改變,否則,就是投手犯規,不過,他也用手略微調控了一下球路。
克裡斯接到了這個球,便立馬向二壘傳去。
球急速沖向二壘。
衆人的目光焦距在邊裁。
“出局!”
“速度真快呀,我差點以為能上二壘。”
“這個捕手是強肩呢。”
九局下二出局,池田登上了打擊區。
然後,滑球,變速球,再來滑球,最後用三記變化球終結了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