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逢慶幸他換過了一身衣服。
這身衣服更薄,觸感更明顯。
他抱着遲蘊回到她的房間,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遲蘊有種怕被人看到的羞恥心理,她于是隻能埋下她的腦袋,一動不動的窩在蔣逢懷裡。
好在蔣逢的力量很強大。
他抱着她走了一路也依舊輕松,把她放在沙發上後,他稍起身,目光掃過她嘴唇,大概看到她嘴角有點幹,他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
遲蘊雙手捧過:“謝謝。”
确實口幹舌燥。
遲蘊覺得自己身上的水分都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汲取幹了,她捧起水杯猛灌水,咕咚咕咚往肚子裡咽,玻璃杯裡的大半杯水眼看着就被她喝空了。
蔣逢善解人意的問:“還需要嗎?”
遲蘊把杯子放下,搖了搖頭。
蔣逢的脖子看起來也紅了。
他皮膚本來就白,情緒起來時反映在身體上的變化也會格外明顯,他在面對遲蘊時總是這樣,隻不過他之前都穿得很多,能很有效的為他遮擋住大部分的變化。
現在他已經遮擋不住了。
即使這樣,蔣逢的面色依舊很平靜。
在确定遲蘊對他有足夠的性吸引這件事上,蔣逢已經經過了再三的确定,讓他能平靜的面對自己的内心,冷靜面對自己因她産生的波動。
蔣逢完全不覺得這是一件不好的事。
相反,他覺得非常好。
晚上睡覺前,遲蘊忍不住盯着自己手腕看。
這條手鍊很漂亮,是越看越讓人喜歡的漂亮,她以前很少會喜歡這些裝飾品,因為覺得都大差不差,不會有特别讓人心動的,可這一條手鍊,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總之就是,她非常喜歡。
遲蘊把手腕擡起,放到臉頰旁邊,她用左邊臉卻輕輕貼了下這條手鍊。
鍊條晃了晃,有點涼。
遲蘊卻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她低頭把腦袋埋進枕頭裡,很小聲的笑出了聲。
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有種掉進了蜜罐裡的感覺。
罐子就好比是這個莊園,裡面裝了無數的花蜜,香甜可口,把她渾身緊緊的包裹了起來。
今晚的天氣真好。
遲蘊這樣想。
.
第二天早上,遲蘊七點準時醒來,她看到半個小時前蔣逢給她發消息,說八點半要開個視頻會議,她也需要參加。
蔣逢讓遲蘊來他的書房。
開會?
遲蘊看到這兩個字,她愣了隻有兩秒,馬上反應過來,起床穿衣服洗漱,如果不是一隻腳動作不方便,她現在還能夠更加迅速。
遲蘊簡直就是天選打工人。
她在時間方面的嗅覺實在太靈敏了,這還真是得益于她遲到過那一次,實在是心裡留下了陰影,等到她全部收拾完,才過去不到十五分鐘,緊接着她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通勤時間。
遲蘊松了口氣。
她進公司的群裡看了一眼消息。
這次開會是公司的大會議,主要是臨近年底了,項目的總結與來年新的發展,蔣逢一直在研究的新技術預計會在來年投入使用,這會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對遲蘊來說也是。
早在她入職的時候就對她說過,她的工作不僅僅是養花那麼簡單,更多的是為公司研究新技術提供基礎,因為隻有她一個人在莊園,所以她承擔的幾乎是一整個團隊的工作。
這對遲蘊也是一項巨大的挑戰。
她大學才畢業,之前在這方面工作經驗為零,她如今最大的優點,就是還有着努力向上的赤誠和一往無前的進取心。
遲蘊到書房門口,小心翼翼的敲門。
“進來。”蔣逢正在整理資料,他頭也沒擡,在遲蘊推門時他淡聲提醒了句:“地有點滑,小心。”
書房的地闆相比外面确實更滑,但遲蘊不是小孩子,就算行動不便也不至于摔倒。
她停了下,看向地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會議是八點半開始,但現在才八點,遲蘊提前了很早來做準備,蔣逢把資料拿給她,遲蘊就坐在旁邊認真的翻看。
她工作的時候最認真,一字一句都看得很仔細,生怕自己漏下重要的點。
蔣逢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遲蘊雖然很認真的在工作,但她精神緊繃,手指緊緊捏住,指尖有點發白,看出來她此時是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
蔣逢沒說話,他此時起身去接了個電話。
蔣逢走向窗邊,今天外面陽光依舊不錯,他目光平淡的落在陽光光斑處,身形在地面投下陰影。
遲蘊忍不住擡頭看過去。
她一直覺得蔣逢身上有一種特别的魅力,這種魅力來自于他格外成熟的氣質,他似乎永遠很冷靜,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慌亂。
光是看他平靜的眼神就會令人感到安心。
遲蘊很佩服人能擁有這樣的能力。
當然,威懾感也很足。
這是獨屬于上位者的氣勢。
遲蘊的目光從他的下巴轉到他的肩膀,然後又落到腰上,他此時穿着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馬甲,聲音沉穩,這讓遲蘊又想到了她之前對蔣先生的形容——
古堡裡神秘詭異的吸血鬼。
下一秒遲蘊就反應過來。
該看資料啊!怎麼就走神了?
她愧疚的低下頭。
蔣逢此時也結束了通話。
他對剛剛遲蘊的目光似乎完全無所察覺,轉身坐下時淡淡掃了一眼,看到她原本雪白的耳後根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