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思考中最壞的後果也不過是包括研究員在内,所有人都被完全分散之不同的世界,甚至考慮到了隊友在時空亂流中死亡的可能。
卻不想他還是低估了這個研究瘋子所研發出來東西的質量,現在的情況比之他是想過的最好的情況甚至更好——起碼在這片沙質土地上醒來的時候,他在附近發現了他所預留下來的所有隊員,甚至現在就在外面帶領隊伍探險,當時距離他比較近的一名主理人。
“我恢複不了,嘔,你和他帶着他們能走多遠走多遠,嘔,這一片幹旱不是正常情況能夠造成的。”醒來時感受到了熾熱,粘在臉上隻有微末的旱沙,還有自己正在趴着的這一大塊,不是自然生成的石頭,無一不再向他的大腦發出警告——這是一片經過大量實驗後,因為數據超标而被放棄的實驗地。
“那你呢?”在洞穴裡面乘涼的隊員們或坐或趴,緩慢恢複着精力,長期穿梭副本帶來的優秀聽力,讓他們将隊長和研究員的對話一字一句的都聽在耳朵裡,隻是依舊懶洋洋的,等待着下一個指令。
“我的身體情況有多糟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嘔,再沒有足夠的救助,我真的會因為脫水死掉的。”比起剛剛醒來的時候,身體狀況似乎好了一點點,積攢了一點點力氣,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常年不離手的手提箱,此刻正被完好的放在洞穴裡,在另一個隊員的手邊。
“行,你在洞穴裡躺着成嗎?我們要往日落的方向走。”主理人應了一聲,從大石頭上站起來,叉腰詢問的,隻得到了研究員有氣無力一個揮手。
“拜拜~嘔!”
雙眼因為生理性的淚水而沾上了風沙,以至于完全不能睜開,被主力人抱到洞穴裡面的時候,他松開了一直以來從來不會被拒絕的,熟悉的衣角,閉目養神,好讓這具幾乎被日夜颠倒作息掏空了的身體回複一點力氣。
“……”
“……091……971,這裡顯示……生命體征…活動。”
意識徹底被炎熱剝奪之前,他好像被哪個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扛了起來,随後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得救了。
屬于醫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在意識清醒之前率先通過鼻孔觸動了大腦,讓原本還有些緊張的研究員徹底放松了下來,左手動了動,有些刺痛,睜開眼睛,映入瞳孔的是醫院雪白的天花闆,垂眼看去毫不意外的在左手手背上看到了留置針。
右手并沒有被放過,挂在吊架上的點滴見底,在血液回流之前,他勉勉強強用左手按下了床頭的呼叫按鈕。
被推開的病房門帶來了外面走廊裡嘈雜的聲浪,連同醫生護士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可能是來監管他的人——長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合格的顔值讓他舒心不少。
“姓名?”
“艾文斯。”他的聲音還有些沙,但應該經過良好的照料,讓他此刻出聲,咽喉沒有割裂的感覺。
“很意外自己被好好照顧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點頭,那副坦然的模樣,顯然他知道以自己來曆不明的身份會遭到怎麼樣的處置。
但同樣的在救起這個人之前,在拿到醫院給出的那份資料之前,誰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人還會有另外一種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身份。
“醫生說等你醒來,意識清醒就能辦理出院手續了。”
檢查這人血液樣本的時候,驚動了不少醫學領域的專家,其中所包含的還未被代謝的藥劑讓專家們歎為觀止。
“…顯然對他下手的那個人是個化學領域的瘋子。”老專家再把體檢單交給他之前,看着那間病房裡還未醒來的人,語氣有些憂心忡忡:“無論是被當成實驗品逃出來,還是如今因為與你的高匹配度直接成為你的伴侶,命運對他來說毫無選擇。”
“崇安,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在以後的日子裡對他好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