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
踏出機場的那一刻,手上的行李箱不見蹤迹,耳邊的轟鳴聲化作平原特有的風聲,鼻子呼吸着濕潤的新鮮空氣,環顧四周,千既望大膽的選定一個方向走去。
“顔叙?你怎麼在這兒,有東西吃嗎?我好餓。”相處這麼久以來,顔叙那完全不會變化的模樣如同不會動搖的坐标,一眼認出的同時,千既望感到了難以言喻的安心。
“這就是你當初跟我說的驚喜?”顔叙。似乎還在思考着什麼,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看過來,臉上露出些許一言難盡,過來蹲下和他平視,任由某人熟門熟路的從他口袋裡掏零食,沉默許久,語氣中帶着些許嫌棄。
“不驚喜嗎?我還可以陪你挺久的。”千既望自然而然的接到。
誕生他的世界坐标特殊,表現在了時間與空間的非線性,為了防止因為自我繁殖無限膨脹而自我毀滅,在誕生意志之前,半形成的時空晶石維持的時空的穩定性,使得時間長河安穩的進行下去,在那之前卻已經有了一名無望的前進者,隻不過在某一刻他多了些許讓他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千既望的靈魂和時空晶石有着高适配性,這使得前三年因強大的靈魂産生的體弱在。三年後使他們的磨合逐漸開始,無視任何規律,完全随機的穿越出現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便是融合過程中的副作用,也是兩人之間孽緣的開始。
顔叙的屬性是不死,不吃東西也隻是會感到餓,但為了這個随機拜訪的好友,也為了讓自己生活的更像人一點,随着好友帶來的關于未來的信息以及一些或許有用或許天馬行空的想法,他便胡亂折騰,也折騰出了一些花樣,要求不多,足夠招待自己與好友便可。
世界倒也明白二者的特殊性,千既望每次落地想要找到隐姓埋名生活在某個角落的顔叙時,總能找到各種線索,敲響友人家的門。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兒。”推開半掩着的門,千既望探頭,看見顔叙站在舞台中央,溜溜哒哒的提着一袋燒餅就走了進來。
顔叙接過的時候,發覺柄上還有些許熱氣,咬了一口,評價:“你們那個時候的餅?話說你是不是又是從考試前跑過來的。”
“嗯…看你幫不幫我請假吧,總歸我回去補考是能過的。”千既望有些喪氣地把手中最後一口餅塞進嘴巴裡,把塑料袋塞進口袋,拍了拍手對上好友疑惑的眼神:“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總不能留下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垃圾在這裡吧。”
“也對,那未來考察曆史的時候又要出現許多未解之謎。”顔叙了然的點點頭,毫無防備的咬下了餡餅中心的一口,整個人一頓,表情逐漸猙獰。
千既望往後退了幾步,笑得很猖狂:“我就說我今天準備要買兩份餅,往另一份加點料總是對的。”
“千!既!望!你給我站住!”
在廳堂内追逐了一會兒,氣喘籲籲的千既望被顔叙抓到的時候還笑得有些喘不過氣,實在沒脾氣的延續,想起他那個破身體,隻能歎氣的給他順背,順帶從旁邊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謝謝,對了,你來這破地方幹嘛,打算之後要住這兒?”一直到此刻,千既望終于有時間打量自己所處這座宅子的内部結構,一邊口上花花,一邊啧啧稱奇。
這是一座很典型的法式風格的城堡,千既望降落到了前邊的花園裡,長期沒有修剪的花枝肆意生長,玫瑰花将半座城堡籠罩在内,門扉就隐藏在花卉的陰影下,靜候着來人将它敲響。
“沒有,你之前和我說了一些事兒,打聽到這邊還沒有人,借着這個機會正好過來看看。”他們從不述說上次到來兩人聊了什麼話題,隻是一如既往的默契者,千既望給他談論自己碰到的新的東西,顔叙在一旁聽着,不時回應兩聲,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好友手上,那已經換過兩輪的訂婚戒指。
戒托被制成蛇的形狀,将一顆清澈的綠寶石圍繞在中間,閃耀出耀眼的火彩,但顔叙想着還是那一枚更大,更加閃耀的藍寶石,想到好友臉上那得瑟的表情,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地方還真大,就住在這裡的人就不會迷路嗎?”被硬拉着陪好友在這座半荒廢的城堡裡閑逛的千既望走的腿有些發酸,看着前面一望無際的走廊,有些無語又無奈的說道。
“沒關系,到時候有你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