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前敲響馬車的門遞出那一封信件明示。自己的身份和當做看不見直接走掉之間,小白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于是那車上透過小窗将車窗外一切盡收于眼底的人讓馬夫打開了車門。
一名公爵在這個普通的地方突然的出現,并不引起人們的注意,隻是那墨色的手杖被握在衣着華貴的禮服人手裡,彰視着他貴族的身份,就連吵鬧尖叫的孩童在跑到他身邊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繞開那個地方,于是他的身邊留出一片空地。
隔着如海水一般的人潮,希洛爾公爵不緊不慢的擡頭,對上小白平靜的雙眸。于是一身白的小先生将手中的手提箱換了隻手拿着,經過人潮朝他走來。
“日安,懷特先生,但願我的邀請沒有對你造成一定的困擾,我在此向您感到抱歉。”一身晨禮服的公爵大人用那獨特的貴族腔調朝他說,是上層社會那些人交流時讓人感到煩悶的禮儀。
“艾文斯·懷特,希洛爾公爵先生,正巧結束一次讓人興奮的狂歡,我即将回歸我平淡的生活,順着您指引的方向,我到此來拜訪,日安,契約者先生。”看着那張隻比自己大了幾歲的臉上露分毫的笑容,小白興緻缺缺的看着車窗外走動的街景,馬夫呵斥着白馬,帶着馬車上的二人向希洛爾莊園走去。
那封信上的内容寫的其實很簡單,小白向團裡其他人解釋的大義就是契約者先生遇到了一些麻煩,那些麻煩的貴族針對他伴侶空缺的一位發動了猛烈的攻勢,因此在信中,他希望作為另一位契約者,也是他的婚約對象能夠提前一年前往希洛爾莊園,無論是旅居還是短暫的休息,他都會歡迎他的到來,并為他帶來一段愉快的回憶。
小白當然不那麼閑,正式賽剛剛結束,但一年之後他還有多維宇宙高評級的專科專項大型比賽需要參加,以連續兩屆優勝者的身份。
還有那讓人讨厭的日常賽,團隊為他的實驗室裡,他可以和研究愉快的交流專業上的問題,靈感的碰撞,迸發出新的思路,這會讓他感到無比的愉快。
最後讓小白思考了這麼多,依舊沒有拒絕這次邀請的,還是那枚日光下閃爍着光華的戒指,以及那句來都來了。
進入莊園的大門之後,馬車還需要行駛過一段前院的花園,才能正式進入主宅,他來的時間已經接近傍晚,花園裡的各色花朵旁邊卻依舊有着花匠在忙碌,大約是要将那野蠻生長的花叢變成别的形狀。
“懷特先生喜歡鸢尾花?”
“不反感。”獎杯裡生長出來的鸢尾花,這是專項比賽的标志,連帶着那兩頂定制的皇冠上都用紫水晶做了鸢尾花的形狀。
相較于這些花裡胡哨的,需要人工栽培才能盛開在這片花園裡的花朵,小白更喜歡那年在救援時,滿身泥土在山間看到的那株灑金碧桃,也有可能是那時“無人傷亡”,這句話太過震撼,以至于目光所及,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踩着希洛爾先生落下的腳印,小白直到兩次停頓之後才反應過來,希洛爾先生可能更想讓自己走在身邊,好和其他人介紹自己的身份,但看着前面的禮服背影,張了張口還是什麼也沒說。
算了吧,反正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面,這類事情下一次及時反應就好。
進門的時候女傭上前接過他的白色風衣,還想接過他手上提着的手提箱時卻被避開,于是拿着風衣退下去了。
“不用擔心他們破壞你的東西,能夠留在這裡的手腳都不會慢。”這種話講起來語調很熟悉,小白看着沒有回頭的人,想到了自家吊兒郎當的隊長,想來那次隊長被賽方叫去,再回來時手上拿的檔案裡不止關于他們的身份,還有這些契約者們的聯系方式。
“我自己放一下就好。”小白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紳士的希洛爾公爵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一起經過挂着曆代公爵畫像的樓梯,來到三樓一間白色橡木門,門外的銘牌上刻畫着小白的名字,想來這一間,就是接下來這段時間裡他要居住的房間了。
公爵先生還有事,替他推開了房門之後便留下管家,自己向另外一邊的書房走去。
房間内是很明顯的歐洲法式風格,但顔色格調顯然新裝過,是他喜歡的風格,包括壁爐上放着的西洋鐘表和來自東方的象牙雕扇。
手提箱放在雕花的桌子上,透過輕薄的紗窗,可以看見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如果接下來沒打算再出門的話,可以在房間内準備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