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從今天早上開始,天色就陰沉沉的,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在擔憂着雨在下一秒落下,隻是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晚飯時間,遠在城郊的煙囪飄起了炊煙,這場雨也依舊沒有落下。
有人穿着透明塑料的雨衣,手裡提着一個似乎有些沉重的手提箱,轉入倫敦的主街,從街頭走到街尾,走了許久,微微有些氣喘。
街上的流浪兒們對每一個人的口袋虎視眈眈,期待能夠從這些高傲的貴族身上撈點油水,目光掃過白衣人的身影,又毫無停頓的朝後面繼續看去,街上的其他行人,不論是拉着在街道上亂跑的小孩兒,程露露的流浪漢亦或者剛剛下班,滿身疲憊的工人們,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下意識朝旁邊繞了繞,于是在一條街的中間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奇迹,在白衣人的身邊半個身位左右空無一人。
“呼。”在這條街上繞了這麼久,終于還是有些疲憊的青年将蓋在頭上的雨衣帽子拉下,我在街邊路燈上長出一口氣,額頭上隐隐能夠看出些許虛汗,看起來這一天趕路,包括這一身絲毫不透氣的雨衣,給他熱的夠嗆。
手提箱本身的重量并不重,隻是大部分時間他并不需要提上這麼個有些累贅的東西。我在修鞋的時候,青年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一枚鑲嵌着黃水晶的胸針,眯着眼睛看着那銀蛇點綴着綠寶石,一口咬在了那玫瑰之上,眼神落在虛空,都隔着遙遠的時間看到了這枚家徽在設計之初,飽含着那位初代家主對自家夫人的滿滿愛意,冷不驚打了個寒戰。
他此次會在任務結束之後獨自離隊來到這片世界,也不過是因為在任務收尾的時候,毫無意外的收到那封被選為聯姻對象的通知,并随信收到了一起寄過來的鑲嵌着家徽的胸針。
這是一個崇尚神明的時代,也在向人權主義的方向扭轉,貴族還是平民,大家将對神的祈求與信仰逐漸轉到了對自身生活以及未來的期許上,為人類的自身高歌。
隻是神權的威壓還沒退去,并且他從這枚胸針上感應到了一些不太科學的氣息——看來這個時代甚至還沒完全褪去魔法。
按照聯姻條例的标準,在落地之時,許荼就第一時間嘗試聯系上本世界的世界意識,沒有得到回應之後,通過自身的一些手段很快判定這個世界确實還沒有達到集成世界意識的标準,但也差不多了。
按照檢測到的能量數據盤算,隻要這一輪關鍵節點能夠順利度過,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就能順利誕生,把他送到這個世界恐怕也是出于這種考慮。
那群世界意識的腦子在想什麼再好猜不過,有時候甚至可以反向利用一下這一點……
許荼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将胸針随手揣進口袋,思索着依靠自己的那點存款能不能在這邊貴族的統治下,先弄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小地方——之後萬一有其他需求了,三觀不合吵起來了,他也有地方跑。
哦對,按照老師那邊之後私聊聯系他給他的唯一資料,他的聯姻對象大概就是本輪劇情主角的老對頭,堅持到末尾的幕後反派,然在主角眼裡他已經走到明面上了,那在劇本中出現不過三句的,出生自平民的妻子。
從如今的政治形勢到今天早上聽到的女王掌握了實權,再到貴族壟斷了高端人才,平民們對此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是依舊在自己的小天地生活着,隻是站在路燈邊上嚼着一顆奶糖,聽他們從頭說到尾的許荼歪了歪腦袋,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你說我要是投個簡曆去那家手下幹活怎麼樣?”
通宵爆肝了,團隊後續缺失了一個輔助位之後要更改配置計劃的隊長一大清早伸了個懶腰,就接到了自家請假輔助位的電話,聽到他這興緻勃勃的聲音,腦子一懵。
“你瘋啦?在夢裡也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