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段時間,班主任看着自己班上的孩子神神秘秘的,背着他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更何況是已經見過了人間疾苦的他們,因此在事情沒有鬧大之前,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那個最開始傳播的孩子被另一個老師氣沖沖的帶到了他面前,原本該白淨無暇的臉上用各色膏體畫了一隻極精細的蝴蝶,覆蓋了大半張臉龐,拉他過來的老師臉上卻是氣沖沖的,孩子手裡還拿着被抓住時來不及藏起來用掉的半隻膏體,卻是沒有蹭花胳膊上已經畫了大半的紋路。
“簡雅?”原本該熟悉自己的面孔,因着金色的紋路蔓延變得有些許陌生,但班主任還是在看清那眉眼間不服氣時,這個名字脫口而出,然後被拉過來的孩子洩氣了一般,不吭聲了,雙眼圓溜溜的到處看,就是不看自己的班主任和拉自己過來的老師。
“怎麼在臉上畫這個?”将手中在刷的論文放下,既然認出了面前的是自己班上的哪個孩子,班主任也不急着處理,隻是帶着好奇問道。
“畫了這個,車站的叔叔就肯讓我們出去玩了。”溫簡雅乖乖的回答,不用他再說,兩個老師都明白了這種畫在身上的紋身流行起來的緣故。
天生的聰慧是神明賦予孩子們的禮物,總有粗心的神明會将自己精心雕刻的藝術品遺留在這個世界上,衆人觊觎神明贈予的禮物,貪婪使其犯下過錯,是最無辜的人,卻因着那份藝術品一般的容貌成為了罪魁禍首。
溫簡雅和其他幾個孩子是因為相似的數值被聚集在一起的,年齡相差不大還能玩到一起,由于容貌帶來的禁止令,相較比其他孩子他們終歸是少了一份自由。
是哪個孩子執行任務回來之後在班上說起了這個植物膏體畫就的紋身,也不是無意,他們隻是想幫助看起來被困在學院中的孩子和他們一樣出去玩耍。
“你和其他幾個孩子畫了紋身,在門口的叔叔就讓你們出去了?”班主任端過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心中一動,确認到。
溫簡雅點點頭,雙眼亮亮的,相較于其他同學更偏向于科研方面的認知讓他一時之間想不到為什麼老師會這麼問,很快,他反應過來,猛的擡頭看向自己的班主任,眼神中有着祈求和期盼。
守在門口的門衛自然不是什麼普通人,首先能夠拒絕這群被容貌加持的孩子,就代表着他極其堅定的決心,而且孩子身上被激發出來的另外一種特質也有些麻煩……如今班主任才想起來見到溫簡雅的時候,雖然還能認出他來,卻不像往常一樣要抑制住内心不斷湧現出來的那種古怪的感覺。
“你想和其他人一起出去玩嗎?”溫簡雅用力的點頭,眼神中帶上了雀躍。
“讓張老師帶你們幾個去研究所一趟,如果畫上了這些檢測通過了,你們就可以去。”哎呀,舉手歡呼,轉身向外走去,還不忘回身拉過還站在那裡的張老師,一邊撒嬌一邊催促到。
能夠守衛的默認讓他們出門玩耍,研究所的檢測自然也是順利通過了,通過比較發現,孩子畫在手上,臉上的繪畫要盡可能的複雜,且能夠吸引大部分目光落在繪畫上,而不是孩子本身,從研究所内部資料庫翻出來的論文也驗證了這一點,這同樣也像在場諸位解釋了,為什麼從前容貌超過數值的孩子不需要留在校内,能在校外自由活動。
“就相當于一種另類的遮擋物,但畢竟是植物性的膏體用在臉上,人體皮膚的更新換代結束之後,體檢數值上也沒有異常,剛剛畫上的膏體到失去這種遮擋力時間大約隻有三天,要重複進行才行。”研究所的研究員拿着孩子們的體檢報告,用有些憊懶的聲音宣告着他們的解放令,得到了孩子們一緻的歡呼。
班上的同學在得知溫簡雅即将加入他們執行任務的正常步伐,也都大力鼓掌歡呼,商量着要為他舉行一個慶祝會。
這是在雲巅解散前的最後一波學員,也同樣是見證了雲巅最後輝煌時代的孩子,他們之後雲巅便沒有在招生,就是最後一屆學員也心知肚明自己的存在,恐怕對于學院來說有什麼特性。
許久之後已經學會用其他不同的遮擋物來屏蔽自己身上被容貌所吸引而來的麻煩時,溫簡雅會想起那年的歡呼。
确認他想放棄前向道路轉入實戰指揮部時,經過系統檢測确認他擁有成為指揮官潛能之後,學院方面也幹脆利落的同意了他這一小小的願望,在一個月之後,一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被班主任牽着手帶到了他的面前,主任讓他們面對面,随後溫簡雅發現這家夥要比自己還要高一點。
“這就是你以後的搭檔了,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