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的狀态還行,”龍仆勒緊了他的腰,目光炯炯地徐緩貼近,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他小腹處,“所以現在就轉化我吧,主君。”
赫蘭緊張地繃直了腰,千言萬語都被哽在喉間。接下來不論說什麼都無法改變龍仆的想法了,他再清楚不過。
……轉化就轉化吧。事到如今,隻能是自己謹慎些,小心些。這次的生死一線算是激起了阿彌沙的危機感,起碼徹底被轉化後他不會繼續衰老,還能得到自己的部分力量。
這樣再好不過了,隻要不出意外。他默默地想着,沒注意到伴侶埋頭在自己腿間的意圖。
“等等,”銀龍主君抖了抖,局促地扶住黑色的龍角,将龍仆的腦袋稍稍推開,望進那雙閃動着惑然的灰眸,“不用這樣了……你嗓子還沒好,我不想。”
“還是直接做吧。”
阿彌沙微妙地笑了,聲音低啞卻動人,赫蘭轉身爬上床,将銀絲薄被甩至另一側,而後拘謹地掐着枕頭,看龍仆的身影緩緩貼近自己。
嗖!
銀龍主君忙不疊熄滅了先前那團焰火,在昏暗的光線下感到稍稍安心,果不其然聽到了龍仆促狹的笑。
“主君不想看着我?”
“我能看見。”他小聲道,紫眸刹那間恢複成龍族的豎瞳。
這樣既能看清伴侶的動作,也不至于暴露自己的無措。
“好。”
阿彌沙愈靠愈近,先是給了他一個溫和的吻,一黑一白的鱗尾試探着彼此交纏,從靈活的尾尖寸寸往上,越絞越緊,赫蘭的呼吸随之紊亂,在喘息的間隙聞到了清新的草木氣息。
是迷疊香精油,他紅着臉閉上眼。阿彌沙什麼準備都做好了,守在這裡等着吃掉自己。難怪那些仆從出去時面上都挂着笑。
從唇瓣輾轉而過,阿彌沙又低下頭去啃咬他的脖頸,赫蘭哼了聲後馬上憋住,下身也被龍仆不遺餘力地撩撥着,鱗尾更是被絞纏得無法動彈,尖端微微抽搐。
“還好嗎?”
他張了張嘴,最後隻是無言地點點頭,接着傾身摟住阿彌沙,雙手搭在對方後頸處,輕輕摩挲那些觸感分明的疤痕。
再次交換過彼此的氣息,龍仆終于扶着他坐了上來,赫蘭繃緊了小腹,汗珠劃過側臉。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的感覺,他隻能更加用力地擁緊自己的伴侶。
真奇怪,分明自己才是融火而生的龍族,那烈焰澆注成的沸騰龍血卻沒有流淌在他體内,而是在阿彌沙的身體裡,觸及到時自己根本抑制不住顫栗。
“為什麼……會這麼熱?”
阿彌沙聽聞,動作稍有停頓,随後輕笑着吻住他,嗓音更加喑啞,“因為我很高興,主君。”
汗濕的銀發粘連在頸側,赫蘭眨了眨眼,思忖起龍仆很高興和龍仆身體在發熱這兩件事之間的關聯。
“專心點,”阿彌沙不滿地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留下淺淺的牙印,“你在走神?”
“嗯、抱歉……”
這下龍仆的動作不再溫吞,赫蘭才知道先前是對方在遷就自己。
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餘力分神,阿彌沙激烈地在他肩頸處連吻帶咬,他有些想退縮了,但沒能退成,反而兩人一起砰地摔下床去。
“阿彌沙?”
擔心墊在自己身下的龍仆碰疼了,結果他剛起身就被黑色的鱗尾勾住腳踝拖過去,霎時間位置反轉,阿彌沙喘息着再次坐了上來。
“為什麼躲我?”
話音裡的不爽如此明顯,赫蘭愣怔須臾,不知要如何回應。阿彌沙竟然會不爽,這大概是龍仆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出這樣的情緒。
“不舒服?”
“沒有,”他忙不疊否認,連連搖頭,“隻是不太适應,可能……在水裡會好些。”
阿彌沙困惑地挑眉,赫蘭即刻低垂眼眸,沒敢再與那雙灰眸對視。
他不好直說龍仆沒有情調,畢竟自己也是傻愣愣的。都怪潮汐鏡締造的夢境,讓自己對這種事情有了過于粘膩的幻想,有了不合實際的期待。
實際上,眼下這簡單粗暴的方式才符合龍仆貫來的行事作風。
“那就去水裡。”伴侶站起身,把他也拉了起來。
“啊?”
龍仆說到做到。
赫蘭覺得,自己好似又回到了那個濕潤的夢境裡,如薄霧般氤氲彌漫的水汽,被水霧熏久後變得影影綽綽的水晶燈,一切他都曾在夢中見過。
不過這次浴池裡的水沒有過燙,阿彌沙體貼地試過溫度才把他扯進去,随後室内僅餘綿延不斷的水聲和喘息聲,半大銀龍這次退無可退,被摁在水裡洩了身,差點在失神之際沉入水底。
龍仆像夢中那樣用鱗尾将他撈了上去,銜住濕淋淋的脖頸,咬破一個小口便開始吞食龍血,尾巴仍虛虛地與他的纏絡着。
赫蘭喘息良久才漸漸回神,因為一個夢而産生的莫名落差感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好吧,這才是阿彌沙。
他輕輕揉着伴侶靠在自己胸口處歇息的腦袋,阿彌沙緩慢爬起來,低頭與他交換了一個血腥味的吻。
轉化應該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