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議論紛紛:“這幾日城門隻進不出?為何他們能出城?”
“溪州快運?快運為何物?”
“咦,他們不是南大街陸遠镖局的人嗎?什麼時候變成了溪州快運?”
“镖局的人怎麼了,就不怕他們與山匪通風報信?”
聽了這話,有熟知陸遠镖局的百姓道:“溪州其他的镖局還有可能,陸遠镖局?呵呵,那是絕計不可能!”
“這是為何?”
“溪州誰人不知陸遠镖局與山匪互為死敵?這事還得從當年說起——”
……
溪州城内因‘溪州快運’引發的議論熱潮,程陸遙無瑕關心。
從她回到宅院後,就埋頭在書房裡,整理快運各項流程。
這個時候創立快運,賺取銀兩并非首要,解決府衙人手短缺才是當務之急。
府衙裡的公務她無權幹涉,但需要用人跑腿、傳遞消息,這些事她當仁不讓。
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她也希望能借着府衙這股東風,将‘溪州快運’吹進千家萬戶,讓它成為溪州百姓不可或缺的産業。
……
翌日;
程陸遙一大早就出現在镖局。
“夫人,昨夜歸來的人帶來的信。”陸遠将一封信遞了過來。
“給我的?”
程陸遙接過,一下子就認出了簡裴之的字迹。依舊是神采飄逸,行雲流水。
程陸遙以為是有什麼要事要她去辦,可沒想到信上隻是簡短的問候。
【乍暖還寒時,郡主仔細穿衣,切莫風寒。城外一切順利,勿念。
——簡裴之。】
偷瞄了一眼的小蝶笑得暧昧:“夫人,大人這是在關心您呢。”
本還覺得平常的程陸遙忽得心頭微顫,面上卻表現平淡,若無其事地将信折起收進了衣袖。
“陸總镖頭,今晨安排的人可都出發了?”
“夫人放心,大人所需,皆已備齊,一大清早就安排出了城。”
“那就好。”
這兩日,府衙裡的人雖然不會明着違背簡裴之的命令,但做事總有拖拉,在吃食用度上,程陸遙也不敢讓府衙的人接手,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外頭那個叫蘇階的男孩跑了進來:“夫人,您要的匾額已經送來了。”
镖局大門外,兩個壯漢擡着一塊匾額入内。
匾額是紅木金漆,大氣簡約。上書‘溪州快運’四個大字。
程陸遙對這副加急趕工出來的匾額尚算滿意。
“陸總镖頭,您覺得如何?”
“第一快運,無所不達。”
陸遠口中念叨着大字底下的一行小字,眼裡滿是驚喜。
他嘴角上揚:“從今日起,陸遠镖局正式更名為溪州快運,夫人往後就莫要稱呼在下為陸總镖頭了。”
程陸遙微微點頭: “那我就喚您一聲陸叔。”
“哈哈,承蒙不棄,在下就鬥膽讓郡主喚一聲叔。”
二人說笑着讓人換下了匾額。
陸遠镖局作為溪州城内經營了幾十年的镖局,更換匾額這樣的大事引來了不少百姓圍觀。
“溪州快運,快運為何?”這是絕大多數百姓的疑惑。
陸遠站在大門前,不厭其煩的解釋:“快運與镖局異曲同工,現下是在城内開辟了幾條專門送貨的路線,定時定點送貨。
溪州城内設了五條快運路線,從南大街出發,分别至北長街、西郊集市、東大街、城門以及城外十裡鎮。
各位有東西要送,便可來此登記,溪州快運負責運送。”
與此同時,镖局内幾個識字的年輕人穿着統一的‘溪州快運’服飾,給百姓遞上一份準備好的簡報,解釋着快運送達地點,沿途經過街市,以及快運的收費。
“普通快運,五斤以下兩個銅闆、十斤以下五個銅闆,這麼便宜?”
有大娘算了算這就是請人吃個茶都不夠。
“試運三日,價格減半。”
陸遠說完退開一步,指着門内道:“各位有意不妨裡面詳談。”
不少人跟着入了門。
進了玄關,院内空地被劃分成了五塊區域,擺了五張長桌,分别對應五條運送線路,有五個年輕小夥坐在那處登記。
這五個人還是陸遠好不容易從镖師中選出來的字寫的稍微像樣些的。
除此之外,長桌上還備有點心、茶水,幾個年紀稍小的男孩穿梭其中,引導入門百姓落座,倒讓初次登門進來看熱鬧的百姓們受寵若驚。
等出了門,就有人尋思着送點什麼給自家在别處的親戚。
也有逢人就說溪州快運裡的茶點好吃,還免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