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衣女子的組織下,幾名侍女端着花籃上了台,卻見本該屬于飛鸾的位置空無一人。因為失誤,她被取消了資格。
全場開始為首席花魁投票,以鮮花數量進行決斷。
每支鮮花十兩白銀,現場的觀衆不乏豪擲千金之人,将懷中的銀票扔向舞台,喊買鮮花,隻為博美人一笑。
很快結果便出來了,蘇萋萋以更多的鮮花數量勝出,成為當之無愧的首席花魁。
在花團簇擁下,她微笑緻謝,向台下走去,準備進行最後的環節——遊街。
會有專門備好的衣服轎子,擡着她遊過這偌大的江都,撒下無數的銅币鮮花。
柳月容本想跟着一起出去觀賞遊街,可終放不下飛鸾,果斷與謝殊雲告别,匆匆向後台妝房走去。
但還未走近,就聽那邊傳來一陣喧嘩,她怕出事,加快了步子。
隻見秦千薇站在門外,臉上的哭花了的妝容,侍女護在她前面,與飛鸾的侍女兩眼相視,氣氛劍拔弩張。
“你們這是?”柳月容走近,想要緩和她們二人。
“柳掌櫃你可算來了,快看看這種陷害姐妹的沒心肝。”飛鸾的侍女橫眉瞪向秦千薇。
聽到她這麼一說,少女又濕了眼眶,小聲嗚咽不止。
“我真沒有,柳姐姐你信我。”秦千薇擡起霧蒙蒙的一雙眼,看向柳月容,滿是心痛委屈。
“還在狡辯!要不是你我們小姐表演怎麼會失誤!”飛鸾的侍女叉腰怒罵,絲毫不顧秦千薇的臉面。
“有話好好說,吵架不能解決問題。”她連忙上前,隔開兩人帶火的目光。
一人瞪目一人哭,最後還是秦千薇的侍女出來說了來龍去脈。
飛鸾剛才斷劍失誤,險些刺傷客人,被帶下台去。
等回到妝房,二人檢查劍舞用的舞劍,才發現被人動了手腳,平常看不出,但是上台以後用力便會折斷。
而比賽前幾天,飛鸾舞劍的寶石磕碰掉落,急得團團轉,正巧遇到秦千薇來找她玩,正遇此事,便主動幫忙。
她稱自己認識善于鑲嵌的師傅,必能趕在大賽之前修補完整。
這段時間相處下了,二人早已情同姐妹,飛鸾自然無疑,放心将舞劍給了她。
今日賽前,秦千薇的侍女,才堪堪将修補完成的劍送來,飛鸾她們也來不及多看,隻見外表無誤便收了下來。
誰曾想上台便出了這事,如今飛鸾花魁大賽資格盡失,就連秦千薇也成了表裡不一的惡人。
“此事應有誤會。”柳月容敏銳察覺到不對,如此光明正大地使壞,那秦千薇該如何缺心眼。
“可此事除了我們四人,哪裡還有人知道。”一道冷厲的女聲從屋内傳來,飛鸾早已換下舞衣,站到幾人身旁,眼眶隐隐帶着水紅。
“飛鸾,你信我,我絕不會幹那種事!”秦千薇想上前解釋,卻被飛鸾的侍女攔住。
“我知你單純,可我們花魁大賽是競争關系,就算你不想,你旁邊的人也會替你想。”
她顯然已将斷劍一事算到了秦千薇身旁人身上,隻是礙于之前的感情,不想撕破臉皮。
“秦姑娘以後還是不要來尋我了,我累了,想歇會。”她轉頭進了屋,侍女和幾人行了個禮,将門關得嚴嚴實實。
“柳掌櫃……”秦千薇轉頭看回柳月容,淚珠大滴落下。
“小姐别哭了,我看就是她們自己沒有看好劍,怪到我們身上。”侍女拿起手帕,輕輕将她眼淚擦拭幹淨。
“千薇,你們幫忙修劍一事可還有别人知道?”
“柳掌櫃你也不相信我嗎?”秦千薇拿過手帕,哭得稀裡嘩啦。
“柳掌櫃,我們小姐真的不曾動過手腳,反而是那飛鸾,三天兩頭就帶我們小姐去吃點心,明明知道我們小姐唱歌不能吃甜,這舉分明是想堵住我們小姐的嗓子!”
小姑娘見自家小姐哭,也急了,轉頭對着房門大聲叫喚。
剛剛還在禁閉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飛鸾的侍女從裡面出來也罵了起來。
“好你個秦千薇,秦大花魁,你嘴饞,我們小姐請你吃點心還有錯了!”
兩個小丫頭叉腰互罵,劍拔弩張,快把樓裡的其他人都引過來。
柳月容也顧不上安慰哭泣的秦千薇,連忙上前拉開兩人。
“姑娘們,姑娘們,别吵架,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第五個人呢。”
幾人停下,聽她這麼一說,果然想起一人,異口同聲道:“那個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