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成功,命保住了,就是您的那個實驗......在無法交流的情況下,很難判定是否成功。”
另一個聲音回答:“我們會找到一個方法的。”
逃跑......來福要逃跑......
他不喜歡這裡。這裡一點兒也不如警署。
來福沒有了自由,每天都被關在透明的玻璃櫃裡,給别人看。
時不時就會伸進來一種小棍子,被那東西碰到,來福就會很痛。
訓導員什麼時候才回來接他回家?
來福逐漸忘記了很多事,忘記了自己在警署的大部分狗狗同事和人類同事,忘記了不同毒品的味道差異,忘記了訓導員的臉。
但他還記得訓導員教會他的許多指令,在實驗櫃裡徘徊的時候,他會自己按照訓導員習慣的流程,自己做一遍——
“坐,握手,另一隻手,趴下,biu!”
來福就坐在地上,伸左爪子、伸右爪子,又趴下,再随着“biu”的槍聲倒下裝死。
訓導員該出現給他零食了吧?
但是沒有。
來福孤獨地坐着。
來福感到自己變了,比如說,他現在能明白,為什麼自己在警署的時候,有時候按把手,門可以打開,有時候則不行。
因為人類手中那張小卡片。
拿着卡片,在門邊特定的位置刷一下,就能出去。
他開始策劃一場逃亡。
一段時間後,來福被允許由白大褂牽着,在實驗室樓裡散散步。
透過窗戶,來福可以看到外邊陰沉的天空。
因為來福一直表現得很乖,有一種超脫于雪橇三傻的沉穩,帶它去散步的研究員越來越懈怠了。
他經常把來福放在大樓避難層,自己坐着玩手機,到點了再把來福帶回去。
這天他沉迷于刷小貓短視頻,時間到了鬧鐘一響,才意識到來福很久沒了動靜。
他一個激靈,連忙爬起來找了一圈無果,沖去電梯。
結果一摸兜,權限卡沒了。
此時此刻,來福正叼着權限卡,從電梯裡出來,奔向實驗樓側門。
這裡的人流稀少,自己會被發現的晚一些。
來福兩隻爪子扒在牆上,嘴裡叼着權限卡,一下一下往高了蹦。
終于,權限卡碰到感應區,門“嘀”一聲滑開。
有人發現了他。
“資産逃跑!資産逃跑!”那人嘴裡喊着,“快追!”
“資産”?
他不叫資産,他叫來福。
來福全速奔跑,遠離這群折磨他的壞人。
他被追到了醫院附近。
面前就是河流,身後是追兵。
來福吐着舌頭,看着湍急的水流,沉思。
追兵以為它無處可去,放慢了追逐的速度。
來福後退幾步。
他回頭看看那些白大褂和安保,嗅出來他們的不安。
這裡滿是硝煙的氣味,對人類來說并不安全,他們很害怕,不會久留。
來福做出決定,縱身一躍!
即使危險,那也是自由的選擇。
來福墜入水中,冷水一沖擊,随着水流浮浮沉沉。
子彈射在他周圍。
這是那些人對待“資産”的态度,如果不能利用,就毀掉。
來福奮力滑動四肢,随着水流拐了個彎,離開那些人的視野,努力爬回岸邊。
模模糊糊的,來福聽到腦子裡響起的聲音。
“系統已激活......正在載入.......”
他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的時候,來福記憶全無。
他騰地從地上爬起來,轉着圈看自己身上。
他的警用小背心去哪了?
......
......
傑森蹲在來福身邊,不斷撫摸它的胸口,大狗心跳很快,不住喘息着。
雨果·斯特蘭奇注視趴在地上的來福,走近兩步。
“唰唰”利刃的反光閃過,蝙蝠飛镖釘在他足前,禁止他靠近。
“那是我的狗。”雨果語出驚人。
“義警不會打算侵吞他人資産吧?”
雨果的狗?什麼意思?
傑森愕然地瞪着雨果。
“它快要犧牲的時候,是我讓它撿回一條命,來福自然是我的。”雨果不疾不徐道,“我這裡還有和警署簽訂的協議,這隻狗屬于我的個人财産。”
就連布魯斯也一時卡殼,思路被雨果給帶走了。如果來福真如雨果所說,所屬的警署和他簽有協議,那麼他們似乎确實不能侵吞個人财産。
但是傑森眼睛幾乎噴出憤怒的火光。
什麼資産、什麼個人财産,他真是聽夠了!
“少跟我說個人财産之類的廢話,”他冷冷地說,“你叫他一聲,來福會答應嗎?答應了再說他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