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這邊居住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們一直找,一直找,從北方找來南方,沿途的城市都待了一兩年,就為了能有些消息,這不有天,有人和他們說付姝這有點眉目,所以他們就來這裡長住了,一邊打工一邊找。”
後面的事情就算随嘉聿不說随因也知道,他們自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然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模樣了。
要不怎麼說人是最可怕的動物,被毒蛇咬傷還能有一線生機,可被“毒蛇”咬傷,那獲得拯救的機會微乎其微,随因歎了口氣,她問:“你說何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随嘉聿輕輕抱住她,他說:“你可以不用原諒她的。”
随因悶悶地應了一聲,果然她的想法在随嘉聿面前無所遁形。她并非真的想要去原諒何欣做的那些事情,隻是這時思緒再次被勾起來,她心裡的小人就開始變得反複。
有人對她說,何欣隻是失足落水,她本人也不想的,還有人對她說,那隻是一個小插曲,反正也沒受到什麼大的傷害,這些聲音逐漸蓋過了她自己的聲音。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她的心裡始終殘留着對何欣的憤怒,即使她的心和她的身體是分開的,她的心也不應該代替她身體的各個部位去原諒些什麼。因為何欣而受到傷害的人數也數不清,即便她再有天大的難言之隐,都不可以如此為之。
“我知道你會很在意,前些天我電話聯系問了她的情況,他們說,何欣現在轉到戒毒中心去了,會一邊戒毒一邊服刑,你去看看她嗎?”
随嘉聿知道随因容易心軟,雖然他并不贊同對這種人也一視同仁,但他所能做的也隻有盡力幫她達成願望而已。
何欣她不會不知道一旦身份轉變,那些受害者會面臨什麼樣的境地,而她還是毅然決然讓自己站在了加害者那一方,即便迷途知返,所能挽回的也不過當下而已。
“不了,哥,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吧。”她笑了笑,眼睛在黃昏的底色中閃着初升的亮光。
随嘉聿卻沒想到随因會拒絕他這個提議。
他也笑了,松了口氣,話裡像是感歎,又像惋惜,惋惜自己沒能見到妹妹的蛻變曆程,他道:“我們阿因真的長大了。”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互相看着對方,似乎從這刻開始,他們才真正要開始直面對方的成長。他們互相摟着進了房間,門一關,手上的東西随手一放,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的吻并沒有多少憐惜,随因隐約有了些想法,但随嘉聿并沒有付諸行動,她并不能斷定那導緻心跳漏一拍的念頭。
随着親吻的時間加長,她的思緒如同斷開的風筝線,一眨眼便乘着風飛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