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隻是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血笛,等他擡起頭時,正好看見一道攻擊向着少年心口襲來。
來不及多想,林沐立刻将血笛放在嘴邊,伴随着笛聲,數片鋒利的竹葉懸浮在少年身前,替他擋下這一擊。
隻是這道攻擊太急,林沐的竹葉隻是減緩了一下它的速度,攻擊依舊向少年身上襲來。
林沐略一猶豫,就準備閃身替少年擋下這一擊,當做還他的人情,他眼看要走到少年面前,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推了一把,一下子就往旁邊倒去。
少年則更慘,他本來好好站着,被旁邊伸出來的一隻腳猛地踹在腰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旁側飛而出,以更快的速度比林沐更早地摔在地上。
林沐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擡起頭,就又被一隻手猛地向一邊拉去,差點将他剛長出來的手拉斷。
林沐剛要說話,一道火光從旁邊閃過,落在他身後不遠的位置,“轟”地一聲,燃起滿天大火。
“卧槽,還好我腳快。”耳邊響起江落月的聲音,他有些氣急敗壞道,“人家的攻擊都過來了,你們還傻站着幹嘛,站樁嗎?”
林沐回想了一下剛才那攻擊飛來的速度,又默默看了一眼江落月。
江落月被他這一提醒,這才想起來隻有自己是風系,速度能趕上,江落月一挑眉,“哦,我忘了,你們反應力不太行。”
正說着,江落月趕緊往旁邊一扭,躲過了這一次的攻擊。
而林沐和少年甚至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他們對視一眼,感覺嘲諷度拉滿。
江落月沒空和他們說話了,他一手一個拉起他們,見他們還傻愣着,恨鐵不成鋼地推了他們一把,轉身就跑。
就這麼耽擱了一會兒,身後的攻擊比剛才追得更緊,江落月躲過幾次,最後還是被一道攻擊打中。
他猛地往前踉跄了一步,嘴裡咳出一團血。
江落月随意在嘴角摸了一下,喃喃自語:“我靠,真的太倒黴了,早知道我就跑了,救兩個傻子幹嘛?”
林沐嘴角一抽,甩出幾片竹葉做緩沖,再次躲過身後的襲擊。
而少年則在一旁捂着差點扭斷的腰,面色不善地盯着江落月。
江落月本來還能躲過攻擊,可是随着雙方距離的拉進,他已經無暇躲避,隻能勉強用風刃減緩片刻攻擊。
他再次被擊中,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栽去。
林沐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江落月就已經被他們甩在身後。
江落月剛準備從地上爬起來,一支劍就抵在他的喉結處。
“怎麼處理?”握着劍的長老問道。
另一個看起來是領頭的長老瞥了江落月一眼,随意道:“殺了。”
妖族長老握着劍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向江落月喉管出砍去。
“等等。”江落月徒手握住劍刃,勉強止住劍尖下滑的趨勢,他的手不斷滲出鮮血,短短幾秒,就打濕了胸前一片衣襟。
妖族長老眼神一凝,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你們也知道,随意就在這殺了我不好交代。”江落月的聲音有些抖,聽起來沒有半點威懾,但出奇地,妖族長老手上微松,劍離開了江落月脖子半寸。
領頭的長老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難看起來。
林沐和少年見江落月被抓住,已經停下腳步,跟他們保持着安全距離,戒備地盯着這邊。
江落月沒有管他們臉上忽明忽暗的神情,清了下有些疼的嗓子,繼續說道:“況且那個蠢蛋究竟是不是蛟惗空,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吧?”
“如果隻是為了堵住悠悠衆口,恐怕我們三人不夠。”江落月說着用餘光看了一眼正在周圍虎視眈眈的人。
領頭的長老沒被他這句話激怒,反而低低笑了起來,“我說,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整天就打着先皇的名頭,在我頭上耀武揚威。”
“我不光要在這把你殺了,改天我還要去都廣之野拜訪一下青鸾,順便……”說着,他手變為掌,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眼底狠辣之色浮現。
江落月看見他的樣子,知道自己今天大概率讨不到好了,他默默往海邊移了一步,思考着脫困的辦法。
突然,他瞥見了那個少年,他想了想,決定狐假虎威,開口便是:“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領頭長老似乎來了興緻,他揮手讓那個握劍的長老退後。
江落月終于感覺自己呼吸順暢起來,他有些貪婪地吸了幾口氣,這才繼續道:“你們看他一看就不是活物,不然怎麼可能抵擋住那麼多攻擊,還能半死不活地在那站着。”
領頭長老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其實,他的真實身份說出來能吓死人,他就是當今冥皇的長子……”江落月特地停了一下,好讓自己的瞎話看起來更真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