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文讓陳止坐一會,他在書包裡翻找出一個小鐵盒。
“今天下午回了趟家,順便做了點。”
“我記得你還跟導師開了會……”
齊斯文笑了笑,“嗯。論文有點問題,沒事。”
齊斯文第一次做甜點,教程他在家現場搜索的,做到一半輔導員給他打電話說有急事。
他其實看到了陳止的消息,但一直被輔導員和老師問話,抽不出身,等從辦公室出來後立刻給陳止回了信息。
齊斯文剛才在看保暖的圍巾和帽子,他的兩個狗頭軍師也要幫忙看,齊斯文截圖給他們,結果發錯人,發到陳止那兒去了。
尴尬之中,隻好用甜點搪塞,沒想到陳止真的來吃了。
齊斯文房間簡潔,桌上攤着一本相冊,幾張新照片散亂地放在一旁。電腦屏幕上留着微信聊天頁面,上面不停冒出劉念和魏之禹的聊天。
陳止自覺避嫌,沒有看,齊斯文倒是在意,不動聲色把筆記本合上。
太晚了,再待下去會打擾齊斯文休息,陳止抱着鐵盒告别,“謝謝啦,你早點睡,晚安。”
齊斯文說:“好,晚安。”
陳止沒想到齊斯文還會做點心。
陳止沒什麼愛好,廚藝上也隻是勉強糊弄自己的肚子,他有想過好好磨煉廚藝,但一道好吃的菜耗費的時間太多,陳止往往看完食譜就放棄了。
曲奇外形小巧精緻,散發着淡淡的奶香。
齊斯文選的包裝袋上印着可愛的小熊,陳止撕開,咬了一口,皺眉,不确定,再吃一口。
……
我靠,這曲奇怎麼是鹹的?
這個鹹度已經脫離了“海鹽”的範疇,鹹得要掀翻陳止天靈蓋。
還沒有完全嚼碎的曲奇呆在嘴裡,陳止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痛苦地抿着嘴,臉都憋紅了。
很明顯,有笨蛋把鹽當成糖放進去了。
陳止的臉皺成一團,擰開一瓶礦泉水,悶頭喝了大半瓶,硬生生吃下了鹹曲奇。
陳止合上曲奇鐵盒,放到桌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想到齊斯文做甜點時一本正經又自信的俊臉,陳止不禁笑了幾聲。
**
次日,齊斯文很是疑惑,陳止為什麼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陳止吃着熱乎的早飯,“要不最近别幫我帶了,降溫了,天天早上出去可冷了。”
“我晨跑慣了,熱身運動做好再跑幾圈就不冷了。”齊斯文披着外套,裡面還穿着短袖。
陳止羨慕不已,“唉,年輕就是好。”
“你也沒多大,周末要一起晨跑嗎?”
陳止瘋狂搖頭,“太痛苦了,早起要我一條命呢。”
齊斯文心情複雜,因為上一任室友給齊斯文的印象太差,齊斯文就先入為主地給了新室友下馬威。
剛開始他還強迫陳止早起适應他的生物鐘……
陳止要出門的時候,齊斯文叫住他,“你就穿那麼點?”
陳止換着鞋,毫不在意,“厚衣服在箱子最底下,懶得拿出來。”
齊斯文說:“你等我一下。”
齊斯文在自己衣櫃裡翻找出一件加絨的白色風衣,“給。”
陳止從沒穿過别人的衣服,不停拒絕:“不用不用,不麻煩你了,今天也不是很冷。”
齊斯文說:“我買小了懶得退,扔了可惜,你将就着穿吧。”
陳止推脫中打開門,外面的冷風沖了進來,穿着薄外套的陳止打了個冷顫。
齊斯文看着陳止,陳止低頭,默默地穿上齊斯文的風衣。
“謝謝哈……”
感冒一次要老命了,陳止不再嘴硬,識時務者為俊傑!
陳止悄悄瞥了眼他和齊斯文肩膀的高度差,大概有一個食指那麼長。
唉,憑什麼他上了高中就沒長過個子呢!現在的小孩發育太好了吧。
陳止骨架子本來就小,勉強撐起這件風衣。他皮膚白,氣質幹淨,穿着像是一個裝成熟的大學生。
風衣裁剪得體,是陳止不會接觸的精英風,這一穿出去,是個熟人都能看出不是陳止會買的衣服。
風衣上面還有一股清淡的香水味。
陳止聞不出名堂,謝過齊斯文後,邊回向文斌消息邊走進地鐵。
向文斌請他和小尹喝咖啡,小尹和向文斌口味一樣,冰美式放一泵楓糖漿,陳止要了熱的拿鐵。
我給你等着:這麼冷還喝冰的,年輕真好!
六十歲失聰坐輪椅上班:聽不懂思密達。
小尹殺心漸起:聽不懂思密達。
六十歲失聰坐輪椅上班:哥,我這周就提離職了,這b班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小尹還不知道向文斌的事,看到後大驚。
小尹殺心漸起:不要啊!說好的一起退休呢!
六十歲失聰坐輪椅上班:沒事,我還在X市,有空還能一起吃飯嘛。
我給你等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