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文很細心,新手機和新的手機殼都買好了,陳止先把自己手機卡裝進手機裡解鎖,一看裡面的設置,跟他舊手機如出一轍。
隻不過沒有某個短視頻app和某個網戀app。
就算這些app還在,陳止也不敢點開了。
陳止從小到大都沒網戀過,沒想到随手下載的app還給他安了這個罪名,真是冤枉。
陳止重新登陸了自己的藍圖賬号和微信賬号,齊斯文也是真的放心他,都不在其他地方登錄頂号,大咧咧把所有東西都交給陳止看了。
相冊裡的照片也都在,陳止的照片庫非常貧瘠,旅遊拍的紀念照片居多。公司的文件内容屬于高危敏感物,陳止隻會存在藍圖上。
藍圖對于敏感信息的管理非常嚴格,陳止的藍圖登錄密碼每一季度就要更換一次。
陳止劃拉着手機,手猛地一頓。
已知:一,新舊手機數據傳輸無誤;二,鎖屏密碼沒有還原;三,手機壞之前沒被删掉的app被删了。
求:齊斯文知道他鎖屏密碼的可能性。
……
陳止差點沒拿穩新手機。
不會的,齊斯文怎麼可能知道他手機密碼,齊斯文要是知道的話,未免有些……
陳止這款手機還是大學用的,沒有面容識别,指紋識别不靈敏。陳止每次輸密碼都大咧咧的,沒有規避危險的意識,經常在别人面前輸密碼。
陳止的大學室友甚至知道陳止支付寶的密碼,陳止當時吓得連夜解綁支付寶。
陳止抓着手機,想找齊斯文确定一下,腳剛邁出去一步,齊斯文推開門說:“這周我叫了阿姨來打掃衛生,也給你這屋打掃一下吧。之前阿姨說拿了髒衣籃裡幾件衣服,我開始沒在意,想知道那是你的衣服嗎?”
陳止吓了一跳,脫口而出:“不是你扔的?”
齊斯文瞬間明白,他就說那天陳止對他态度怎麼不一樣,“不是,我不知道是你的。”
“好,也沒什麼,拿就拿了吧。你以後記得敲門,不要直接進來。”陳止嚴肅道。
“……”
齊斯文失笑,他是有點得意忘形了,“抱歉抱歉,我還有一句話你能聽聽嗎?”
“什麼?”陳止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以後你生氣的話要告訴我。”齊斯文直視着陳止的眼睛,勢要杜絕他和陳止的溝通障礙。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鑽牛角尖,然後自顧自對别人生悶氣的人。”
“嗯。”齊斯文肯定道。
“……”陳止無法反駁,他還真是這種人。
“好的,等等你先别走,我那個……手機app你删了一些是嗎?”
齊斯文握着門把手,“删了,你有重要信息嗎?”
陳止吞吞吐吐道:“你知道我手機密碼?”
齊斯文說:“你手機密碼不是寫成紙條,夾在手機殼裡了嗎?”
“……”
陳止努力回憶,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他每個賬戶的密碼都不一樣,經常會忘,尤其是藍圖的密碼變來變去,他先是寫了一堆藍圖的密碼,又擔心自己手機密碼和其他賬戶的密碼會記混,就一股腦全寫在一張紙條上了。
陳止隻愛往裡面寫,不愛打開來看,隻有藍圖提醒他改密碼,他才會想起這張紙條的存在。
齊斯文指着手機殼,“紙條我給你放在裡面了,你可以看看。”
陳止一翻手機殼,下面果然壓着一張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都是他的筆迹,他還貼心地備注了哪串數字是哪裡的密碼。
齊斯文站在門口,說:“我到了店裡才發現的,本來不想看的,但是我沒你手機号,微信也在你那邊登錄着,本來抱着試試看的心态試了一下。放心,隻有我看了,沒有其他人看。”
“哦……謝謝你。”
那兩個被删掉的app,兩人默契地不再提起。陳止是心虛,齊斯文是會按捺不住怒火。
齊斯文說:“你錯怪我了,怎麼辦?”
“我沒有怪你,我就是問問,這算錯怪嗎。”
“不,你絕對在心裡偷偷認為我偷看你解鎖手機,并記下你密碼了。”
“……”
陳止看着他,齊斯文微微揚起頭,陳止敗下陣來:“請你吃飯?”
齊斯文不語,沉思片刻說:“攢着。”
如果不是齊斯文語氣輕快,陳止還以為是“你等着”這種狠話。
雖然表達的情感大差不差,但陳止覺得,未知的“攢着”比“你等着”更恐怖。
齊斯文指不定哪天要跟他算大賬,就像總會有熱心腸的債主,會幫無知的負債人清點所有欠款和累計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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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向文斌約了陳止小尹,還有其他關系不錯的同事一起去别墅轟趴。
陳止本來不想去,公司團建日在下周,高強度遊玩跟連上七天班差不多,但在家就得見到齊斯文,陳止心裡亂,還是選擇去了。
周六臨走前還是給齊斯文報備了一下形成,齊斯文叮囑陳止少喝點酒。
合着陳止就喝醉了那麼一次,就被齊斯文記住了。
如果換一般人,早都要反擊回去,怎麼翻來覆去隻會抓着這件事不放,但陳止不同,他是寬慰大師,他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其他問題被齊斯文揪着不放。
向文斌包的别墅還有小泳池,天太冷沒人願意下去,别墅裡設施一應俱全,還有專門的桌遊室。向文斌叫了九個人,顧浩是最後來的,買了一箱子草莓給大家吃。
幾個人熱熱鬧鬧吵到後半夜,陳止跟不上向文斌他們朝氣蓬勃,坐在沙發上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