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輝小心地收斂起自己蠢蠢欲動的信息素,放任微涼的氣息在自己身邊盤旋,琴酒探過身,一手按在月影輝身後的椅背上,彎腰靠近了他。
Gin的身上好像有種不同于信息素的氣味,可能是為了配合這身裝束用了香水?又或者是換了新的洗發露?月影輝有點想要擁抱他,但是克制住了自己,擁抱——一種通過束縛他人和交付自己來表達情感的方式,不是很适合現在的琴酒。
說起來,這其實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标記,但是這和最開始的那一次實在太不一樣了,上一次月影輝全程精神恍惚,完全不記得自己的标記過程,也不記得琴酒的狀态,可這一次大概會清晰到他一生都難以忘記。
在對着omega暴露在外的腺體咬下去的瞬間,月影輝最清晰的感觸不是對方一瞬間繃緊了的肌肉也不是他自己克制不住爆開來的信息素,而是垂落到自己手上的琴酒的長發的觸感,柔軟而微涼。
下一刻月影輝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後腦傳來劇痛,他眼前發黑,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地掐住,呼吸困難,出于本能,他試圖掙紮,又在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誰的瞬間生生忍住了。
琴酒在上方看着他,那雙眼睛裡沒有憤怒,隻有空無一物的冷漠。
強烈的窒息感,沉默的、安靜的銀發男人,還有那雙冷淡的眼睛,有一瞬間月影輝仿佛回到了高空之上。
他也确實正在升上高空。
月影輝笑了,因為被掐着脖子所以沒法出聲,但是他笑得很燦爛,讓那張因為窒息而扭曲的臉變得更加詭異。
琴酒松開手。
“瘋子。”他輕聲說,依然一動不動地盯着灰眸的男人。
“你在說我,”月影輝笑着說,“還是你自己?”
“也許都有。”琴酒歎息般地說,他的手指撫摸着月影輝脖子上的痕迹。
“上一次你應該沒有這麼做吧?”月影輝的嗓子還是有點啞,“我那時候太迷糊了,完全不記得。”
“如果在上一次,”琴酒露出一個冷笑,“你活不到現在。”
“如果能在那時候死在你手上,當時的我應該會很滿足的,”月影輝用沙啞的嗓音說,“但是他想不到現在的我有多快樂,還是活下來好。”
活下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但是還不夠,”琴酒按着他的胸膛起身,長發層層疊疊地滑過月影輝的身體,“我真的差點把你殺了。”
雖然完全是出于本能。
“但隻是差點嘛,”月影輝沒有理解琴酒的“還不夠”是什麼意思,他躺在地上摸摸脖子,“你也不是真的想殺我。”
如果是過去的月影輝還意識不到這一點,但是這段時間他在學習格鬥術,他很清楚,如果琴酒真的想殺他,根本不會采用掐脖子這種麻煩又費力的方法。
這痕迹應該會有一段時間消不下去了,他還挺喜歡這個的:“我好開心,雖然如果你真的把我殺了我也會開心的。”
琴酒正在穿外套,聞言看向他挑眉:“怎麼,你的新世界呢?”
“一切新世界都是你贈予我的啊。”月影輝理所當然地說着,把自己還挂在椅子上的腿拿下來,徹底躺平。
又來了,琴酒心想,别的都好,隻有在這點上完全無藥可救啊。
“我很好奇,”他看向月影輝,眼神不由自主地在他下身某個很顯眼的部位停留了一下,“如果那時候你遇到的不是我……”
“那我就死了吧?”月影輝說,“還好見到你了呀。”
好吧,不應該和狂信徒談論這個的。琴酒放棄了,收拾好東西往外走:“好好休息,島上見。”
“島上見,”月影輝躺在地上對他揮手,“我等你呀。”
與看似冷靜的對話雙方不同,他們的信息素缱绻地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