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影輝對司陶特和蘇格蘭反而是比較放心的,根據資料,這兩個人都有着比較高的道德水準,不會對小孩子動手,但是其他那些實驗體就不一定了,那些底層卧底和行動組成員很多都是徹底的法外之徒,在技術組的工作又刺激得他們的精神更加瘋狂,這些人做事很少會考慮什麼後果,因此在諾亞剛剛來到技術組的時候月影輝就考慮過如何保證他的安全又不限制他的自由。
都已經把人困在一座小島上了,那起碼在島上他應該能自由活動。
在和諾亞以及樫村忠彬商量過後,最終的決定就是人工智能——鑒于機器人産業現在還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
做到這一點在技術組不是很困難,因為這個基地從一開始就是高度智能化的,而他們本來就要研制人工智能,可以算是一舉兩得,這個計劃也有一點缺陷,因為月影輝還沒來得及研究出反信号屏蔽裝置,如果AI被屏蔽了,那麼防護措施就會失效,但是在技術組這個特殊的環境下這一點也被最大限度地規避了,如果真的有人能帶着信号屏蔽裝置上島,那麼要擔心的絕對不是一兩個人的安全問題。
于是一号在這種情況下誕生了,月影輝和諾亞讨論過給他起個名字,但是想來想去沒有得出什麼滿意的結論,于是決定暫時不起名字,等到一号的智能成長得足夠,他或許能給自己起一個名字。
不過因為他的聲音采集的是樫村忠彬的語音,所以他們默認一号是個男性。
他們已經和一号一起生活了很久,而他的存在也并沒有被很刻意地隐藏,不過蘇格蘭剛剛來到島上,而庫拉索确實是個很謹慎的人。
在聽完君度的簡單講解之後,庫拉索沉默片刻,恢複了平靜:“我知道了。”
其實她一開始最擔心的并不是澤田弘樹的生命安全,她擔心的是卧底們會給這孩子灌輸不利于組織的思想,但是眼前的一切讓她意識到,君度和這個男孩之間的聯系比她所想的要堅實得多,許多事情或許确實是她多慮了。
既然如此她決定貫徹自己一開始做好的“不幹涉”原則,庫拉索的臉上重新出現微笑,她對着屋裡的三個人禮貌地點頭,甚至沒有忽視卧底蘇格蘭和小孩澤田弘樹:“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庫拉索幹脆利落地離開了,月影輝看着她的背影感歎:“好酷。”
羨慕啊,這才是帥氣的□□alpha嘛,與她相比月影輝自己實在是太沒有□□範了。
顯然,這屋子裡的其他人有另外的想法。
這段時間技術組給蘇格蘭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人工智能在他心裡都一時間激不起什麼波瀾,諸伏景光腦海中思緒翻轉,最終吐出兩個字:“遊戲?”
在所有的怪事當中,這好像是最刺激他的事情,這也許和導緻他來到島上的那場琴酒搞出來的“大逃殺遊戲”有關,但隻是那個的話還沒有到ptsd的程度,真正讓諸伏景光難以接受的是——參與這個遊戲的一方竟然是個孩子。
在君度和庫拉索進來之前,蘇格蘭和澤田弘樹聊得還挺開心的,當然他們沒有說到什麼危險的話題,因為諸伏景光以為這孩子隻是某個組織成員的孩子,不小心闖進了他的房間,于是有意識地避開了那些話題,他甚至有點擔心這孩子在組織裡的安全,但是此時他意識到了——作為一個卧底,他的房間應當是被嚴密地監控着的,這孩子怎麼可能随便就闖進來呢?
這就是君度能和琴酒關系這樣好的原因嗎?蘇格蘭略帶諷刺地想,這把人當玩具的态度簡直如出一轍,而且君度甚至比琴酒還更勝一籌,他竟然還會拿孩子來作為遊戲的道具。
而組織也夠可怕的,方才君度和庫拉索的對話讓蘇格蘭意識到,這樣年幼的孩子竟然已經是組織正式成員了,而且好像還是頗為重要的成員。
這孩子看起來還不滿十歲啊!哪怕他看起來再早熟,這也超出蘇格蘭的接受範圍了。
“哦,是的,遊戲,”月影輝當然不可能意識到對方在想什麼,他看向蘇格蘭,笑着說,“一個小小的找人遊戲,我告訴諾亞基地裡有一個他的新下屬,讓他來找。”
這并不是個很簡單的任務,因為月影輝不會告訴諾亞新下屬的任何資料,他必須自己找到基地新人的資料,從中分析出可能是自己下屬的人選,還要找到他們的位置,控制路線上的監控并且解開門鎖,月影輝拿司陶特跟諾亞玩的時候,這孩子還用了三天時間,到了蘇格蘭就一天搞定了,隻能說天才的進步速度就是這麼可怕。
這個遊戲方法出乎了蘇格蘭的意料,他愣了一下,意識到這個“遊戲”并不是針對自己的,自己隻不過是個遊戲道具,和普通遊戲裡的海盜寶藏差不多,隻不過這個遊戲發生在現實裡……
雖然拿人當遊戲道具也挺糟糕的,但是因為一開始想得過于糟糕,猜測和現實的反差讓諸伏景光産生了瞬間的歉疚感,他甚至反思了一秒自己是不是把君度想得太變态了——然後他反應過來讓十歲不到的小孩工作本來就已經很變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