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很快離開,但貝爾摩德留下來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但她的精神顯然還不錯,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瓶紅酒,倒一杯放在月影輝面前之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品嘗起來。
她面前的男人卻顯然沒有這個興緻,月影輝伸了個懶腰,看也沒看那杯酒,徑自起身:“我得回去睡覺了,不然百加得會殺了我。”
“偶爾晚睡一次也沒什麼吧?”女人在他身後微笑着說,“陪我聊會兒?”
月影輝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往外走。
“聊會兒Gin。”貝爾摩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月影輝帶着一臉的“可惡,但我沒法不聽”轉身回來了。
“這次你想說什麼?”君度拿着高腳杯,卻沒有喝酒,隻是微微地轉動着,看着酒液在杯子裡旋轉的樣子。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顯然對這段對話并沒有太大的期待,即便如此他仍然留下來了,隻是因為提到了Gin。
真是讓人羨慕啊……貝爾摩德這樣想着。
“不會耽誤你很久的,”她輕笑道,“我隻是有點好奇。”
男人疑惑地看向她,貝爾摩德笑着問道:“你不想要标記他嗎?永久标記。”
“當然想了,”出乎她意料的,月影輝在回答的時候甚至連猶豫都沒有,他看向貝爾摩德的眼神像是很奇怪她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你怎麼會以為我不想的?”
她準備好的說辭又被迫吞下去大半,貝爾摩德不由略帶自嘲地笑了一聲,才繼續道:“可你一直沒有這麼做吧?”
“因為沒到時候啊。”月影輝繼續理所當然地說。
“什麼時候才算是到時候了?”這下她真的好奇起來了。
“我不知道,”結果君度的回答還是那麼的幹脆又讓人無語,“Gin認為什麼時候到就是什麼時候啊。”
貝爾摩德笑了一聲:“可你會死掉吧?”
“沒有那麼容易死掉——”月影輝并不意外她知道這件事,百加得的保密水準一向高,但隐瞞誰他都不會隐瞞boss,“如果真的因為這個死掉,那簡直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死法了吧。”
“可是會顯得我好像在威脅Gin一樣,所以我一定要在那之前成功才行啊。”他的神情終于稍微顯露出惆怅來,然後牛嚼牡丹地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貝爾摩德有點心疼自己的酒,于是決定不給君度倒酒了,而月影輝也沒想倒酒,反而在繼續玩着空酒杯。
“他不是個會願意被标記的人。”貝爾摩德說道,語氣少有的平鋪直叙。
君度擡眼看她,神情疑惑:“你就是想要跟我說這個嗎?”
“倒也不是,”女人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慢悠悠地說,“但是提醒你一下也不錯,畢竟……我真的很好奇你們最後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對于alpha和omega來說,所謂的标記是難得的贈予,”貝爾摩德垂着眼眸,“隻能建立在特定兩個人之間的,比婚姻更穩固的契約,但是,不是誰都能享受它的。”
“Gin殺死過好幾個試圖标記他的alpha,還有成功标記了的——當然我說的是臨時的,”她看着手中的酒杯,“那些人并不是每一個都是蠢貨,而Gin也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唯獨在這方面,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一度以為他和我交往隻是因為我沒有辦法标記他。”貝爾摩德苦笑了一聲。
這時候她才擡眼去看君度,結果發現對方正在“噸噸噸”地往酒杯裡倒酒。
“你在幹什麼?!”貝爾摩德被吓了一跳,連忙從月影輝手裡搶走自己寶貴的酒瓶,後者并未抵抗,但那酒液已經有一小半都進了他的高腳杯。
“抱歉,”君度一邊說着一邊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兩顆藥來,“但是我感覺我控制不住了,這裡也沒有水——”
他就着酒把藥片咽下去,長舒一口氣:“今天忘記吃藥了。”
貝爾摩德知道那個藥是什麼,因此微微地皺起了眉:“你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其實也還好,”月影輝不在意地說,“剛接觸過Gin的那兩三天會比較嚴重,之後會慢慢恢複——所以我才忘記吃藥了嘛。”
“那剛才……”女人略帶疑惑地看着他。
“剛才我太激動了,”君度聳肩,“雖然我一向知道Gin不喜歡标記……但我沒有想到他這麼不喜歡。”
而這麼不喜歡标記的琴酒卻主動地選擇了他,月影輝認為自己的激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想到這裡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這樣想來,多虧了你呢,Vermo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