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沒錯,”軒尼詩點頭,“君度和夏布利就要不要加劇情,加多少劇情讨論了很久。”
月影輝的副手得到的代号是夏布利,一個看起來和他不太相稱的名字,據說是因為這個名字本來是打算交給他兒子的——然而現在所有人都被君度帶得在叫那孩子諾亞。
也隻有夏布利能和君度讨論這些了,雖然君度本人一直表現得很民主,但技術組的大多數人對他都有點盲目崇拜,很少有人會質疑他的決定,在這一點上軒尼詩還挺佩服夏布利的。
“他們誰赢了?”軒尼詩問,理論上來說這種事情他應該比龍舌蘭知道得早,但摸魚的奧義就是不要往上司面前湊,軒尼詩努力把自己隔絕了,所以不知道結果。
“還沒有結果,”龍舌蘭說,“但是君度願意讓夏布利試着做一點小劇情,所以夏布利已經在準備了。”
軒尼詩并不意外地點頭:“所以呢?”他沒有聽出來這有什麼問題。
“好像是說……劇情不是很好寫,”龍舌蘭接着說,“組裡的幾個策劃寫出來的夏布利都不滿意,所以他希望能夠請他的一位朋友幫忙。”
“哦,”軒尼詩點頭,“boss同意了?”
“是啊,”龍舌蘭認可道,“現在也沒有多少值得擔心的事情了,不過先生還不打算讓那位顧問先生上島。”
“這麼謹慎啊,”軒尼詩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不過就是寫個故事……等等。”
他突然僵住了,意識到那個“顧問先生”指的不是遊戲的顧問:“你說顧問……”
“工藤優作?”琴酒挑眉,想起了那個一面之緣的偵探小說家。
“是樫村前輩的大學同學呢,”月影輝說,“很擅長寫故事的樣子。”
“也很擅長破案。”琴酒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嘴角。
雖然說要休息,但是島上并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所以他們最後也隻是回到月影輝的房間裡,洗澡換衣服之後坐在沙發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而且因為生活經曆匮乏聊着聊着又聊回工作上去了。
但月影輝覺得很好,在琴酒身邊的時候他永遠覺得很好,不過現在是好上加好,也許是因為标記,但不僅僅是标記本身,還有标記所代表的一切。
過于好了,他感覺身上很溫暖,明明現在萦繞着的是冰雪的氣息。
“明天讓百加得來給你檢查。”琴酒想到了同一件事,但他的角度明顯不太一樣。
“好,”月影輝說着,開始向着琴酒的方向傾斜,最後倒在了他腿上,“我感覺好極了。”
琴酒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裡難得地沒有帶着什麼嘲諷的意味,他向後靠到沙發上,手指在月影輝的頭頂漫不經心地打轉。
月影輝幹脆整個躺到了沙發上,在琴酒腿上轉了個身,他感到有點昏昏欲睡,于是閉上眼睛,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
這難得的安靜持續了一段時間,琴酒再度開口,把話題扯回去:“我記得軒尼詩是工藤優作抓進去的。”
月影輝一愣:“哎呀,我給忘了。”樫村忠彬不知道這事,但月影輝是知道的,不過他确實沒想起來還有這茬——軒尼詩的躲避策略非常有效,月影輝都快把他這人給忘了。
“不會有影響,”琴酒倒是不在意,“通知他一聲就好。”
比起來還是被打包到島上的那一堆卧底比較棘手,不知道boss安排得怎麼樣了……
拉一堆卧底上島的舉動其實是有點冒險的,雖然性格各異,或多或少也都有着限制,但這幫人的能力還是不容小觑的,如果不能在他們搞出事端之前把他們背後的人搞定,哪怕在島上搞不出大事,帶來一點麻煩還是很有可能的。
雖然……他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的月影輝:島上的安保本來就已經很不錯了,而所謂的“核心”說白了也就隻有這一個罷了。
琴酒倒也不能完全保證,但是有膽量在他面前動他的人的存在,确實還是比較少見的。
月影輝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他對琴酒的判斷一向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聞言隻是很放心地點頭,在徹底睡過去之前,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我需要一個意識上傳的志願者。”
“志願者?”這個過于純良的詞彙讓琴酒有點想笑。
“畢竟是為先生探路的,能是自願的會更好吧,”月影輝說着,轉成仰躺的姿勢,睜開眼看着琴酒,暗自感歎怎麼有人在這個魔鬼角度看上去還是那麼好看,“你覺得新來的那些人當中會有希望嗎?”
“如果是為先生探路,那就不應該從那裡面選擇。”琴酒回答。
再怎麼也不能指望被強迫的人有足夠的忠誠,這麼說來,“志願者”的說法倒是很恰當。
“有道理……”月影輝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他再次閉上眼,往裡蹭了蹭,很快陷入安靜的睡眠狀态。
琴酒也不再開口,他神色莫名地注視着躺在自己腿上睡着的人,狂暴的狀況結束後,月影輝的信息素進入到了極其穩定的狀态。
也許不需要百加得來了。琴酒這樣想着,把手覆在月影輝的後頸處,感覺到對方在自己掌心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