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懷川虛心求教。
雲頌點頭。
他被懷川攬着腰,貼得很近,側過臉就能接吻的距離。動起來時,他踏出去的每一步完全是被懷川帶着,每一步都是。
習慣後,雲頌放松了身體,一點力氣都不怎麼使了,轉圈時靠的也是懷川抱他起來。
“如果隻有我們就好了。”懷川輕聲說。
雲頌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贊同。
他心中一顫,掀起眼皮看向懷川。
懷川跟他對視了一會兒,歎息一聲,語調輕而溫柔,又充滿可惜:“好想親你啊。”
可惜周圍都是人,雲頌不會同意。
雲頌一愣,鬼迷心竅地看了眼他的嘴唇。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每次跟懷川接吻時他都特别舒服,像是冬天泡溫泉一樣令人上瘾,就算一開始抗拒也會不知不覺中軟下來。
尤其是懷川還會喂他靈力。
這麼想着,雲頌搭在懷川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手指抓住了他的衣服。
趁着無人在意,他飛快地擡起頭在懷川的臉上親了口,由于動作太過匆忙,親歪了位置,親到嘴角,還在對方唇角留下了濕潤的痕迹。
雲頌一眼也不敢多看自己的犯罪證據,親完就裝死一般将腦袋埋進懷川的頸窩。
耳邊傳來了懷川低沉的笑聲。
雲頌選擇裝死到底。
一直裝到了整支舞結束。
雲頌拉着懷川快速地離開舞池,找了個空閑的沙發坐下,看孔随和邱慎良他們繼續在舞池中跳下一支舞。
跳了半個多小時,孔随終于逃脫了邱知衡的“魔爪”,半死不活地回到雲頌身邊。
“我要累死了。”孔随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等邱慎良也跳累了出來,幾人又回到包廂中,繼續看接下來的舞台表演。
不知不覺中就消磨了半下午的時光。
臨近傍晚時,雲門大飯店的侍者開始提醒那些未辦理住宿的客人們回家。
“我們今晚幹脆住這裡吧。”邱慎良扭頭問侍者,“還有空閑的客房嗎?”
“有的。”侍者回答。
邱慎良說:“那就幫我登記住宿,我要七間房,如果房間能夠相鄰更好。”
“六間房即可。”懷川說。
“四間。”孔随指了下,“我們三個住一起。”
“那就四間房。”邱慎良說,“讓張添添和我住,這樣你們也不會擁擠。”
侍者很快幫他登記好住宿信息。
不需要在日落前回家後,邱慎良就帶着雲頌他們玩起了别的,比如麻将。
雲頌和懷川沒有參與。
幾人玩到了半夜才分别回房間睡覺。
客房隻有一張大床,一床被子,雲頌和懷川分别躺在兩側。雲頌翻身側躺時,肩膀頂起被子,被子從中間撐起了一條空隙。
好像有冷風從縫隙中灌進來。
雲頌察覺到一股冷意。
怎麼會冷?
雲頌再度翻身平躺。
被子的空隙消失,冷意似乎不見了。
雲頌閉上眼睛。
腦袋挨上枕頭僅有短短的兩分鐘,雲頌卻突然生出了濃濃的困倦和疲憊,催着他趕快進入夢鄉,不要再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快睡吧,夢裡會有想要的一切。
睡吧。
這不對勁。
雲頌迷迷糊糊地想着,腦海内頓時金光一閃,整個人從困倦疲乏中掙脫出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向身旁的懷川。
懷川的眼神清明且平靜。
“我剛剛……”雲頌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手腕上的桃木劍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
可是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雲頌看向懷川。
懷川還是剛剛他從夢裡醒來時看到的表情,就連嘴角揚起的弧度都沒有變。
雲頌的表情瞬間陰沉,眼神淩厲。
“你是誰?”他毫不猶豫地亮出桃木劍,劍鋒直指對方的胸口,“懷川在哪裡?”
床上的“懷川”動了一下,但就像是動物蛻皮一樣,慢慢蛻去了“懷川”的皮,嘩啦一聲,皮掉在地上,隻留下一團紅色的、蠕動着的肉團,散發出濃濃的腥臭味。
雲頌瞳孔驟縮,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
劍鋒的金光愈來愈亮,靈力暴漲。
桃木劍感覺到了雲頌毫不掩藏的殺意,發出震顫的嗡鳴聲。
雲頌朝眼前的惡心玩意兒狠狠劈下去。
這麼惡心的東西竟然敢扮成懷川的模樣。
簡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