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看重那個傻丫鬟。”他冷笑一聲,“自己都顧不了,還要管别人。”
懷夕呼吸斷斷續續,很是吃力,眼神卻始終死死瞪着他。
宋承林往後倚靠,好整以暇地看着懷夕憤怒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揚。
人已經在他手上了,一想到他們以後永遠都能在一起,宋承林心頭就忍不住震顫,他很是享受這種隐秘的快感。
“放心,那個蠢丫鬟沒事。隻要你乖乖聽話,過段日子,會讓你見到她的。”
懷夕倒沒有懷疑宋承林這話,他膽大包天,既然都敢做出綁架她這種事,不至于連這個都要騙自己。
“你要綁我去哪?”懷夕的唇角微微下撇,眼中滿是鄙夷與不耐,“你知道我哥哥...”
“噓...”宋承林彎下腰,伸手蓋住懷夕眼睫,他不喜歡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她有那麼一雙幹淨得令人心顫的眼眸,就應該永遠天真和純粹。
尤其是對他。
果然,他的動作,比任何語言都更快讓懷夕噤聲。
“别碰我。”懷夕低斥。
許是覺得懷夕無力掙紮,又或是怕傷了她,懷夕手腳上的繩子綁得并不算很緊,隻是懷夕屢次掙紮,所以手上還是勒出一片紅痕。
聽到懷夕無力的呵斥,宋承林也不惱。
隻要她能乖乖呆在他身邊,他有的是時間等她回心轉意。
看着懷夕憋得紅紅的眼眶,他還是把手收回,目光往下移,落在她印上紅痕的手腕。
好似痛的人是他,他皺了皺眉,“别白費力氣了。妹妹,你逃不掉了。”
他點了點她手上的繩子,不知想到什麼,神情很是愉悅,“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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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後,金陵忽然下起毛毛小雨。
月色沉沉,宋宅裡,翡翠和琥珀站在院門口,急得直跺腳。
他們的姑娘從巳時出門,到現在還未歸家,以前可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就算偶爾被王夫人留在王府用飯,也一定會遣人回來讓她們知道。
原先兩個丫鬟想着他們姑娘好些日子沒出門,許是午膳後想順道在街上逛逛。
可過了黃昏,姑娘和小艾還沒回來,琥珀開始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忙讓前院的小厮小蔔去春風樓看看,又交待說若找不到,便去長安街三公子落腳的客棧或道柳街于公子的蘇繡鋪子問問。
春風樓果然找不到人,小厮就近去了客棧,客棧的小二說宋公子一早就退了房,說今日便坐船回泸州去了。
小蔔又跑去蘇繡鋪子找人,恰巧于子恒和掌櫃的都不在。好在鋪子裡的繡娘正好從二樓下來,同小蔔說掌櫃家就在不遠處,若是着急,可以過去詢問。
于是,小蔔又找到掌櫃家,可也隻得知他們一行人午後便分開的消息。
小蔔跑了一圈,帶回來毫無用處的消息,翡翠和琥珀是徹底着急了。
松毫不在,她們也不知道如何傳話給公子,隻好找到王太師府去,求見夏敏,想看看她有沒有辦法給公子傳話。
夏敏聽完,也是震驚,知道懷夕不是這樣不知輕重的人,立馬派了府兵和小厮去街上尋找。
但因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找人也不敢聲張,畢竟懷夕還是一個未婚配的姑娘家,夏敏還要為她的名聲考慮,
今夜太子宴請,她的丈夫王楚修應邀而去,夏敏知道宋承雲也在那,立馬讓身邊的馬嬷嬷去傳話。
但畢竟是太子府,森嚴戒備,不管你是誰家的家仆,都要經過層層盤問才得以進去。因此,宋承雲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
好在宋承雲官職不高,從席上退下時,并未引起什麼關注。
在馬嬷嬷嘴裡得知消息後,宋承雲立馬打馬回府,回程中讓松毫立馬去找于子恒來。
“宋承林在哪?”
一到宋宅,還來不及見禮,于子恒便先聽到宋承雲冷冰冰的聲音。
事關懷夕名聲,來的路上于子恒問什麼,松毫都不敢亂說,所以于子恒隻知道他們在找懷夕,其他情況一概不知。
雖不知宋承雲為何突然提起宋承林,但畏于他此刻陰沉如烏雲的臉色,于子恒還是趕緊回道:“應在回泸州的船上了。”
酒醒後,他思路還算清晰,“我替他訂的船,三公子在我這訂了不少貨,來今早裝上船,我讓人去渡口問了,未時那艘船就離岸了......”
“你親眼看他登了船?”宋承雲的聲音冷硬。
“...并未。”于子恒讪讪說道:“午膳有些忘形,有些喝醉過去.......”
幾番問話之後,于子恒反應過來,宋修撰是懷疑懷夕的失蹤與宋承林有關。
先不管他之前對宋承林印象有多佳,他眼珠子轉了轉,“那艘運貨的船是我在熟識的船行定的,船夫和搬貨的人也是船行的,我馬上叫人去船行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