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蕭煥憤怒的眼神裡又繼續說:
“也不算中毒吧,我不過是把子母蠱裡的子蠱給你喂下去而已。因為母蠱在我體内,所以隻要你不生出傷害我的念頭就會安然無恙,但出現的話——”
華舒聳聳肩:“就會痛不欲生。”
她貼心地解說完,蕭煥縱然心裡有氣,也隻能強行壓下去。
他氣急敗壞地朝大門邁步,結果還沒三步,他又跌倒在地,吐出口血來。
他一臉震驚:“我沒想傷害你啊!”
“你是沒想傷害我,但子蠱不能離開母蠱兩米,不然你就會暴斃。”
華舒伸出手比比大概的距離,語氣溫柔地說着恐怖至極的話:“諾,你現在離我一米多點,再走一步你就死了。”
她對上蕭煥驚恐的表情,亡羊補牢道:
“哎呀,你相信我,我其實是不想傷害你的,我就是怕你反悔跑路,到時候我東西沒有,異火也沒撈着,多虧啊。”
蕭煥聽得想吐血,雖然實際上已經吐了,但不妨礙再吐一回。
他還是頭回見到這樣的人,一點虧都不想吃,比起做藥修,當奸商更合适。
他慢慢朝華舒在的地方靠過去點,體内虛弱的感覺才随之消失,看來是真的中了子母蠱了。
蕭煥不解:“你一個藥修,身上怎麼會有蠱蟲?”
“呵,”華舒嘴角勾出個冷豔的笑容來,“生活所迫。”
蕭煥:......
說窩囊話就說窩囊話,氣勢這麼足做什麼。
“你得留在我身邊,但是你不能再以咪咪的樣子出現,而我身邊也不能平白無故出現個大男人,”華舒皺眉苦思,“你有辦法沒有?”
蕭煥的表情很别扭,他偏過頭,朝華舒伸出手,說:“你把手給我。”
華舒雖然不明白他的打算,但還是順從地照做。
在拉住蕭煥手的那一刻,眼前白光一閃,原本高大挺拔的男人瞬間消失,而她纖細的手腕上則多了一枚白玉手镯。
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并不是手镯,而是一條瘦小的白蛇,不過白蛇頭尾相接,加上鱗片色澤水潤,看上去像玉罷了。
華舒感到很稀奇,輕輕摸摸蛇身,觸感微涼。
蕭煥又羞又怒,“你好好地摸我做什麼!這件事你可不許朝外說,不然要是被傳出去,我可就娶不到媳婦兒了!”
“摸一下又不會少塊兒肉,小氣!”華舒心中疑惑,問道,“妖獸也有貞潔一說?”
蕭煥沒搭理她,料想說了這壞女人也不能理解。
普通妖獸自然随性而為,比如他大哥秦覽當年就妻妾成群,但他不一樣,他是狼族。
狼族是母系社會,從來就隻有母狼挑公狼的份,哪有他們做主的時候。
所以為了找到心儀的母狼,公狼們卷來卷去,最後就卷出了潔身自好的傳統。比如父王,當年他求娶母後的時候,連肉都是吃的公羊的。
要是今天被她“上下其手”的事兒傳出去,就沒有母狼要他了。
這甚至還算好的,要是他最後娶她,生出一窩跟她一樣可惡的狼崽,那才叫吓人呢。
華舒見他不開口,也沒再繼續追問,轉而去到周玉煙在的房間。
宋涯已經走了,房間裡頭隻有周玉煙一個人,她現在正躺在床上皺眉。
華舒走到床邊坐下,溫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蕭煥擡起蛇腦袋,隔着輕紗袖口看了兩眼她朦胧的側臉,心裡嘀咕。
對他那麼兇,對旁人卻這麼溫柔,這個兩面三刀的壞女人,果然是可惡至極。
周玉煙搖頭,告訴華舒說:“倒不是哪裡難受,隻是肩膀的衣服被血浸濕,我想換身衣服而已。”
“那我來替你——”話說到一半,華舒想起手腕上還纏着個雄性妖獸,改口道:“我讓别的女弟子替你換。”
周玉煙對此倒沒說什麼,隻答應個好。
女弟子來了後,先是替她把肩頭的傷口做簡單處理,然後才拿出一套水藍的衣服給她套上。
周玉煙并沒有意識到,這身衣服的顔色,跟宗内弟子着急搜查的妖獸,是同樣的水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