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在心底腹議了夢羽好一會兒,紫露才來到桌子前坐下,打算頹廢頹廢。
一邊頹廢,還可以一邊等着夢羽回來。
而且,紫露還打算在夢羽回來之後,好生打趣打趣夢羽,讓他發洩一下心頭的小火苗。
可來到桌邊坐下的紫露,卻看到了夢羽放在桌上的繡布,繡布上已經星星點點地繡了不少地方了。
紫露輕輕撫摸着繡布上已經被針線覆蓋着的地方,那凹凸的手感,尤其是‘日月神都’那地方,勾起了紫露心頭莫名的感傷。
紫露一邊撫摸着繡布,一邊回憶着曾經的過往。左胸腔裡,隐隐傳來悶悶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要下雨時候陰沉沉的天一樣,充滿了沉悶和壓抑,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看着繡布,感受着手指下的凹凸,紫露想起了夢羽所說的話。
雖然明知夢羽說的是對的,但有些事終究還是有着屬于自己獨特的印記,并非想要磨滅便可以磨滅的。
就像是琴江對琴珏的不認可一樣,是說認可就可以認可的嗎?
曾經紫露自己還感歎,琴江很固執。
事實上,這世上固執的人并不少。
當然,這也不應該這麼簡單的歸納為固執。
而應該把它歸結成心底的一道溝壑,它就這麼真實地存在在那裡了。
你想要跨越,但它卻将此岸和彼岸分隔,你所要做的便是将此岸和彼岸之間架起一座可供通過的橋梁。
對于能夠把事情想個清楚明白且心性強悍的人,即便是手無寸鐵,他也依然能夠憑借自己的所有将橋梁架起。
而對于不能把事情想通或者心性沒那麼強悍的人來說,這應當可以叫做是相當困難了。
紫露明白,自己現在就是那個在此岸遙望彼岸的人。雖然他并不想讓夢羽擔心,抑或者增添夢羽的憂慮,但有些事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想起這繡布對夢羽的重要性,紫露索性放棄了那毫無意義的遐思,拿起繡布,動起手來,打算用實際行動來幫助夢羽。
但此時的紫露對針線活兒這事兒卻忘了不少,不太熟悉,繡了兩針,簡直粗糙得不行。與夢羽的手工比起來,還真是差得遠。沒辦法,隻好拆了重來。
後來,又繡了兩針,但效果上還是不太行。紫露隻好又一次返工。
随着返工次數的增多,紫露的手藝也得到進步。瞧着總算能夠與夢羽的手藝相比,紫露算是松了很大一口氣。
心神放松下來的紫露,這個時候才發覺其實他的哥哥并沒有到其他地方去,而是就在此處。
這時,知道這個消息的紫露,才立刻想起現在自家哥哥的處境,怎麼可能會去做自己所想象的那些事呢?
自己真是糊塗~
想到這些,紫露的小臉微微染上了一絲粉色。
紫露摸了摸自己的臉,略有些不好意思。
又想起夢羽對他和琴江之間做過的那般總結,且夢羽也是經過了思慮才跟自己講的那一番話,這般還真是令人有幾分好奇他們之間現在的相處情況。
紫露是抱着這麼一種心思,才去偷聽的牆角。
不過,紫露當然沒有明晃晃地跑到樓上去聽牆角,那實在是太明顯了。
而且,紫露知道,夢羽是十分讨厭聽牆角這種行為的,雖然他自己很喜歡,自然紫露不能去觸這個黴頭啊~
這夢羽可是十分注重他本身的私密性的,若是被他知道偷聽牆角,尤其是那般明目張膽的偷聽牆角,怕是多半會涼涼的。
既然都不能這麼幹了,自然是需要尋摸一個替代的辦法了。
但紫露一時之間還找不到這麼個好辦法。
就在紫露費腦筋的時候,忽的腦中靈光一閃——既然其他的方法不行,那何不試試異能和意念控制呢?
自己在這裡可是‘神’修,應該對這種意念控制的事情很在行才對。
雖然也許自己使用得不純熟,但隻要能夠偷聽一點兒也還是挺劃算的呀~
想着這些,紫露趕緊端坐好,閉上眼,以意念操控體内異能,想要達到偷聽的效果。還真别說,雖是臨時起意,但沒想到效果還不錯。雖然偷聽到的内容很小聲,但卻沒有絲毫的缺斤少兩。
正是如此,才讓紫露知道了夢羽和琴江之間的談話内容。
但好景不長,正偷聽得樂呵的紫露,忽覺心口抽痛了一下。
頓時,紫露就明白過來,怕是為了偷聽,自己的異能消耗得有些多了,遂趕緊睜開眼,打算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