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麼傲嬌的人,有理虧的時候麼?
...那又會是什麼原因導緻的呢?
...該不會...
天!
該不會是瞧着自己摔得這樣慘,覺得很好玩兒吧?
我的天!
這一切都是他害得,好不好?
居然還幸災樂禍?
這難道就是美人兒的惡趣味嗎?
可是,美人兒你就算想玩兒,也不要玩兒得那麼高級嘛!
讓我這麼分筋又挫骨的!
也太不地道了吧?
想得居然是自己的悲慘取悅了美人兒,那個身影簡直覺得各種灰暗,各種生無可戀。
正是因此,那個身影也覺得自己是十分有必要和這個美人兒好生溝通一下,這世上可沒這麼做人的!
由于身上着實是疼得不行,那個身影就算隻是輕微地挪動一下身子都覺得很費力,而且還會帶來劇烈的疼痛。
對于這種情況,那個身影簡直覺得絕望。
但是,他又覺得他與美人兒即将說的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還是應該站起來最好。
畢竟,他要跟美人兒講的是這個待人接物的問題。
若是他自己都做得不好,估計美人兒的那張薄唇得瞬間化成那種飛天箭雨,将他穿成篩子。
于是,那個身影打算先緩緩地坐起來,然後再站起來。
但是,似乎今日的他格外得倒黴,被人兇了不說,還被扔,這會兒就更慘,連坐起來都困難得很。
現在想要坐起來的他,成了用手肘撐着身子,側卧在地上,也是一副慘樣兒。
那個身影深深吸了口氣,打算一鼓作氣坐起來,但嘗試了幾次,确實不行,且稍微一動就疼得他想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也很絕望啊!
并且,此刻他也感覺到了這個美人兒的冷血——美人兒是罪魁禍首不說,見得自己這般模樣了,還不說來幫上一把!真是夠了!
想到這些,那個身影心頭的小火苗兒竄了一竄,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兒不可忍。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心頭被那小火苗撩了一撩,那個身影竟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一樣,那嘴裡仿佛是有了一股強勁的動力,想要好好怼一怼這個美人兒,也不管這個美人兒的絲毫變化都牽動着他的心了。
正當那個身影擡起頭來,準備怼美人兒的時候,卻發生了讓美人兒和那個身影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就在那一刻,仿佛是受到某種奇異的召喚一樣,在那個身影看向美人兒的時候,那個美人兒也正看向他,還是眼對眼的那種。
瞬間,整個黑暗中都安靜了。
時間恍若靜止。
他們就那樣望着彼此,仿佛一眼萬年。
一人負手而立,一身白衣翩跹,隐隐周身環繞着一股子仙氣。眉目間精明與銳利流轉,整個人霸氣而内斂,加之那金黃色的鳳尾花滾邊刺繡,讓他更是貴氣逼人。
且原本在眉間含苞待放的鳳尾花花钿,此刻竟然略有金黃色的光芒發出,緩緩綻放。
一人匍匐在地,亦是一身白衣,卻遠遠沒有美人兒那麼飄逸和端莊,有的隻是合身罷了。雖然與美人兒是同樣的丹鳳眼,但遠沒有美人兒那麼威儀。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較為柔和的氣質,加之那青色的滾邊,更是讓那個身影多了好幾分平和。
且那個身影的眉間其實也是有花钿的,隻是這個花钿是個青色的罷了,以及那個身影實際上并不知道自己也有花钿和自己的花钿長個什麼樣子。
兩者之間,就這麼望着對方,空氣中飄散出一種詭異的安靜。
那個身影看向那個美人兒,在心底裡除了驚歎,還是驚歎,甚至對他來說,他似乎已經詞窮了。
他感覺到他的腦袋快要一片空白,完全沒法思考。就算有這個思考能力,他覺得,他也絕對找不出可以用來形容這個美人兒容貌的詞來。甚至可以這樣來說,就算把全天下的溢美之詞來堆積在美人兒身上都絕對不嫌多。
原本那個身影對于美人兒睜眼之時的樣子就已經有了幾分推測,這會兒倒是印證了一些。
原本瞧着這個美人兒是個丹鳳眼,加之那瘦削的面龐,就估計這個美人兒一睜眼怕是個精明之徒。
果不其然,的确如此。
當然,也有那個身影預計差了的。
那個身影隻是預計到了美人兒的眼睛應該透着精明和銳利,但是他的的确确是沒有想到這個美人兒的眼睛裡會有積雪覆蓋,寒冰千尺。
那個身影回想起他曾經碰到過的人,也從未見過像美人兒這般眼眸含冰的人。
原以為的精明,卻沒想到在這精明的底部竟是寒冷嗎?還是說這寒冷鍛造了這精明呢?
似乎這一切也沒法求個結果。
并且,那個身影還回憶起之前飄飛的鵝毛大雪以及那血色的雪花,到處的萬裡封凍,似乎都和這個美人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