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孤身一人面對如此一個陌生的地方,會那麼難。
這...
正當琴江還在心頭打鼓的時候,腳步聲已經停了。
來人就站在琴江的右側前方,稍稍低頭,微微拱手:“見過大公子。”
跟在來人身後的兩人,亦是行禮,隻是不言語。他們皆恭敬地單膝跪地,低着頭,一人做揖禮狀,另一人手中有一個托盤,沒法行禮,隻得是将托盤平舉齊眉,以示恭敬。
聽到一個很清亮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琴江頓時一驚,連忙擡眼。
隻見眼前是一個以輕紗覆面的男子,頭微微低着,看不清樣貌,給自己行了一個輕微的揖禮。
這男子頭上戴着一個非常精緻的發冠。
與夢羽所述一緻。
但這男子卻戴了一張墨綠色的面紗。
這讓琴江不由想到了風曉桃。
尤其是這男子的皮膚,幾乎白得發光。
當真是跟那人面桃花的風曉桃有幾分相似。
隻是...
這男子為何要戴上一張面紗?
還是墨綠色的?
夢羽好像提過,墨綠色是等級最高的意思。
這...
蘇菱荏好像也是墨綠色。
這...
這男子是敞口袖。
那就應該是“神”修。
但為何他沒有色塊壓邊?
尤其...他這袖子,可都快墜到地上去了。
這又表示的是什麼意思?
蘇菱荏的袖子可還沒有那麼誇張。
他又穿白衣...
隻是外衣為墨綠色?
這難道表示隻是身懷異能,卻沒修行?
還是...
沒有銀帶...
這...蘇菱荏還有四條銀帶。
難道真的是個不修行的?
可那腰帶上刺繡的卻是全實心方片。
這不就是乾坤系異能嗎?
不就應該是蘇家的人嗎?
可為何他的外衣跟蘇菱荏不一樣?
還是個五條金帶的?
居然比蘇菱荏地位還高嗎?
寬腰帶,也應該指的是蘇家的人的意思。
刺繡的蛇紋,看起來也确實比那些守衛弟子要精細得多。
甚至比自己身上的都要精細。
跟自己一樣,有蔽膝。
自己和蘇菱荏的是長條方形。
而這男子的卻是長條倒三角形。
這又是...
蘇梓莘也有蔽膝。
夢羽說過,蘇家人都有,在派中領了事情的人也有。
這蘇梓芩和蘇菱荏都是領了事,又是蘇家的人。
可蘇梓莘的蔽膝也是長條方形。
這...
還有這男子那蔽膝上的蛇紋刺繡,居然是“騰雲駕霧吞吐山河”的似龍嘯天狀?
還是用真的金子拉成的絲給繡的?
而且,這繡花的功夫,簡直那蛇都跟活的似的。
這...
男子的右手拇指上還戴着一個扳指。
看那模樣,估計也是陶瓷的。
竟是幾乎要接近墨色的綠色...
這...
扳指這種東西...
這裡的人,不是使用異能嗎?
應該不大可能會去練習射箭吧?
而且,這男子的扳指看上去更像是象征着某種權力的意思,而非裝飾。
蘇菱荏的手上還沒有呢!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琴江心裡真的對面前這個男子直打鼓,尤其對方還五條金帶,居然對他一個三條金帶的行禮。
他真的有點受不起啊~
想得蘇梓芩是個性情溫和的人且對于一般的守衛弟子都會以點頭示意等方式表示對對方的感謝,那對于眼前這個暫時還揣測不透是個什麼身份的人,琴江先是虛扶了對方的手肘一下,示意對方不必如此。接着,又作一個揖禮,以作禮尚往來:“不必多禮。”
其實,琴江做這一切的時候,這心頭都是戰戰兢兢的。
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做的對不對,隻是按照夢羽給的描述,按照他的推測做出反應。
現在,琴江幾乎是什麼都不祈禱,隻是祈禱自己千萬不要露餡。
那人受了蘇梓芩的虛扶,也不扭捏,倒是十分爽快地就直起身子。
不過,他此時并未擡起頭來。
他略微理了理袖袍,側過身子,彎下腰,在他左手邊那個跪着的人手中的托盤裡取了茶盞,對着琴江,雙手奉上:“大公子昏迷多時,想必今日忽然參加早會定會感到疲乏。掌門命我給大公子先行奉茶一杯,也好令大公子精神些參加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