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八字?”聽紫露提起這麼一件事,夢羽微微搖頭,“這東西雖然是可以蔔算,但我以前聽星官那個老頭兒說過,這生辰八字的算法隻是人界的人對于他們的命運的一種推演而已。其準确性,還有待考證。當時,我問過他,為什麼準确性是有待考證的。他告訴我說,因為人界的人的壽命有限,看到的和知道的東西更加有限,而他們的所有知識都是在前人探索的基礎之上,從逐漸累積和不斷否定中得來的。即使他們再聰明,但始終不如天界的衆位神仙對所謂天道的理解,而無論在哪兒都終究在天道的範圍之内,所以生辰八字的算法并不完全可信。”
“...好像爹爹也說過,天界神仙的認知和人界凡人的認識,其實出入是很大的。”紫露的眉間隐約有些猶豫,想起一事,又眼眸明亮,“哥,若是生辰八字不行,那天象呢?”
夢羽微微垂眼片刻後,就擡起眼來,沖着紫露微一點頭:“這個倒是可以做一個比較準确的參考。你若是知道的話,就說說吧~我們現在就像是這水裡邊兒的浮萍一樣,若是能夠知道知道這水的流向,倒還算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亮了。”
紫露看了夢羽一眼,又看了夢羽一眼。
此番動作,惹得夢羽頗為好奇。
到底是什麼事情,惹得自家的某小隻這樣?
總不會這蘇梓芩是個下下簽吧?
夢羽輕輕瞪了紫露一眼,讓某小隻趕緊說,别吊他胃口。
紫露為難地抿了抿唇,又揉吧了好幾下搭在膝蓋上的布料,聲音更是細弱蚊蠅:“...當年,蘇梓芩出生時的天象為‘殺破狼’。”
夢羽一驚:“什麼?!”
紫露就知道,夢羽得知這種事情,那肯定是要被驚到的。
就連當時看到這個記載的他,都對此感到驚訝無比。
這種天象,還真是不知到底是怎樣命格的人才能背負得起這種命運。
紫露真的有點為蘇梓芩感到擔憂。
但這僅僅隻是對蘇梓芩那個正主的擔憂,而非對琴江的擔憂。
就以琴江的命格來看,頂級的修仙命格,且命還非常的硬,加之其實力也頗為駭人,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但這蘇梓芩,柔柔弱弱,文文雅雅。
這等天象,又是那般命格。
哎~
在心下略略歎息了兩句,紫露繼續道:“同時亮。三位一體,互為犄角。”
夢羽繃緊了身子,當真難以置信:“天!怎麼會是這樣?!”
紫露感覺到夢羽的情緒不太對勁,遂拉了拉夢羽的袖子,讓夢羽回神:“怎麼了?哥?這有什麼問題嗎?”
夢羽那渙散的目光,終于在這一刻凝聚。
夢羽一把握住紫露的手腕,力氣大得讓紫露都感覺到了疼痛。夢羽的聲音都幾乎啞了:“你還記得皇甫去世那一天的天象嗎?”
夢羽道出的這一點,令紫露都忘記了疼痛。
紫露的目光也渙散了。
想起了曾經。
想起了第一次出任務之時的種種。
想起了那個男子的一生。
紫露難以置信地看着夢羽:“那天...不會吧?”
夢羽松開了紫露的手腕,發覺紫露的手腕竟因為他的抓握而紅了一片,心下略有些愧疚。
輕柔地拿起紫露的手,給紫露揉着:“我現在基本明白,蘇菱荏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感覺到夢羽的動作,紫露的目光也跟着凝聚。
瞧見夢羽正低着頭,給他按摩手腕。
這個時候,紫露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紫露的脊背微微一松,享受着夢羽的按摩。
與此同時,也将夢羽的話在心頭走了一圈兒。
紫露語帶遲疑:“所以...”
夢羽擡起頭來,微微帶着笑意:“或許,你說的對,那個太上長老是個關鍵~”
紫露眼珠輕轉,嘴角有了非常輕微的弧度:“自然~對于晦荏派來說,他是見證者。”
夢羽的笑意更濃了些:“我想...我們的障礙破除了。”
紫露高高揚起了眉:“哥哥是說,狐狸不會狗拿耗子了?”
夢羽打了一個響指:“對!”
紫露瞬間領會了夢羽的意思,一把抱住夢羽的細腰,偏頭靠在夢羽的肩上,甚至身子的重量都挪了一部分過去,心頭的激動難掩:“哥哥聰明!”
夢羽滿懷地抱着他家的某小隻,眉眼間皆是明媚如許:“你也不賴~”
輕柔地撫摸着紫露的脊背,語氣中略略帶了些猶豫:“隻是我在想,我們該怎麼過去才是。即使有了默許,但我們找不到具體的地方在何處,也是個麻煩。而且,還得想個辦法瞞過衆人耳目。即使隻是初步的預估,我們要經過的關隘都不少。”
紫露輕輕點頭:“并且,我們最近這段時間,怕是還不能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