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那麼耐心地引導，而非直接告知答案。

這其中定有曲折。

琴江硬是硬着頭皮去回憶，盡量的在那些虛無缥缈之中去抓得可能的光。

夢羽在一旁，安靜了下來。

等待着琴江的回憶結果。

順帶的，夢羽也留意起了琴江的臉來。

隻見琴江的臉上有疑惑，有苦惱，有不解。

心下微微有了些盤算。

半晌之後，琴江不太确定地看向夢羽：“我們是不是出現在一處樹木比較繁茂的地方？”

夢羽點點頭：“嗯！很對！”

琴江得到夢羽的肯定，眉頭稍微松了一點：“好像是在山上？”

夢羽再點了點頭：“嗯。”

琴江看着夢羽眼中那種肯定又欣慰，還帶着愉快的光，一下别過臉去，聲音收小：“...其他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夢羽伸出擱在扶手上的那隻手，輕柔地放在琴江擱在椅子扶手上的那隻手上，安撫地捏了捏：“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為難主人。”

收回手來，語氣中似乎還帶着非常輕微的歎息：“我還是直說了吧~”

态度和緩：“主人能夠回憶起這些，其實還是很不錯了，對于我接下來要告訴主人的事，略微有些幫助。”

琴江轉過頭來，輕微挑了一下右側的眉：“哦？”

夢羽的眼睛中透着一些缥缈：“有可能當時的我不是人，比主人要清醒那麼一些。所以，對于我們出現的地方，還有那麼一些印象。”

看向琴江，正襟危坐：“主人回憶得很對。我們當時的确是出現在一處山上，也的确是出現在一處密林裡。但除此而外，我們還出現在一個距離山洞不遠的地方。”

琴江歪了一下頭：“山上有山洞，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兒嗎？怎的？這還有什麼講頭？”

但心下卻隐約有點事情估計比較大條的感覺。

夢羽點了一下頭，面上籠罩上了一層灰色：“的确是這樣。那處山洞并不普通。它是一處祠堂。”

琴江高高揚了一下眉，又眨了眨眼：“你沒開玩笑吧？一個山洞是祠堂？你這是在逗我嗎？祠堂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會放進山洞裡？”

言罷，還給夢羽遞去一個“你說的這事兒，可一點都不好笑！”的眼神。

夢羽的眉間都染上了凝重：“然而，此事千真萬确。”

琴江态度笃定地擺了擺手：“千真萬确的不可能。”

夢羽的聲音都微微有了一絲急色，雖然整體的聲調還是平穩的：“我并無诓騙之意。”

琴江索性擡手往下一壓：“等等！”

這才皺眉看着夢羽道：“你知道祠堂是什麼嗎？你知道它在人界代表什麼嗎？”

夢羽點點頭：“我知道啊~”

琴江一臉的不知該從何說起：“若是你真的知道，你就不會說這種胡話了。”

夢羽這下，确實是有點急眼了，聲音都拔高了兩個度：“真的沒有！若是你不信，這事兒你也可以找芷溪求證！”

琴江盯着夢羽的眼睛：“當真？”

夢羽斬釘截鐵：“當真！”

琴江抿了一下唇，看着夢羽，聲音中帶着一分怅然：“可我還是很難相信，祠堂會在山洞裡。”

夢羽眼珠一轉，似狐狸般笑了笑：“主人，若是這般，你不如換個方向想一想。你想一想，若是這祠堂真的在山洞裡，是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琴江還真的沒有從夢羽提及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被夢羽這麼一說，還有點兒撥雲見日的感覺：“...确實是挺有意思的。把一個十分莊嚴的地方放在山洞裡，還真是有些...”

夢羽給琴江閃去一個調皮的眼神兒：“是不是覺得挺有趣的？”

琴江先是輕微地瞪了夢羽一眼，示意夢羽收斂收斂以前的那個在讨論正事的時候都能皮的習慣，這才充滿疑慮道：“可我更覺得是有問題的。祠堂這種地方，要麼是商議家族事務的，要麼是搞祭祀的，再麼就是處決家族裡的叛逆分子的。若是放在山洞裡，就很奇怪了。像祠堂這種地方，不說要修建得多麼華麗，但一定會足夠莊重。那可是列祖列宗要接受香火供奉的地方。即使是再窮，也不會少了好的木料制作的高幾條案，以之用來存放列祖列宗的牌位和擺放香爐，用以供奉香火。”

夢羽小小打了個響指：“主人聰明，說的一點也沒錯~”

琴江聽得這種聲響，一下才反應過來，夢羽的确是知曉祠堂在人界的意義。但他略有不明：“你提這事兒是個什麼意思？”

夢羽摸了摸下巴，笑得像隻偷了腥的狐狸：“主人難道對此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