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露的目光微微有些偏斜：“你那個時候...真的背着琴江，跟他糾纏？”
夢羽微微搖頭：“沒有。”
紫露擡起頭來，有些吃驚。
夢羽瞅着紫露這般模樣，還有點不解：“怎麼？難道你也把我當作了登徒子？”
紫露耳尖暈紅：“你不是那麼喜歡他的嗎？”
夢羽換了副正經的辭色：“我是喜歡他，但這不是我和他糾纏的理由。他隻是被玄滢派遣過來做我的貼身醫官。他是非常純正的五行屬水的靈體，能夠通過他的靈力為我調養。如此，我才有服下‘靈粹血珠’的基本條件。他隻是一隻狐狸，隻是一隻有點學識的狐狸，隻是一隻懂得讨巧的狐狸。我是很風流，但我不下流。他那個時候還是玄滢的手下，我不能動他。而且，那時我在養病，不能有那方面的想法。雖然玄滢卻巴不得我和他有點兒什麼。三者，他的底細還不算特别清楚，調情可以，但不可能有更多的事。四者，他太弱了。我怕弄死他。若當真因為這種事情，讓他死了，我對玄滢交代不了，也對乜修交代不了。五者，在任務期内，與他人有染，我除非是很想上誅仙台了。六者，他對我隻有情感上的想法，如此模樣，又能長久到何種地步？七者，那時，我對琴江有感情。這種事情，雖然我心裡明白，這根本就不是事兒，但琴江未必這樣認為。琴江瘋起來，可比那些烈馬野多了。且琴江最多就是用那些手段折磨我，而對他則會直接殺掉。這小東西醫術不錯，武力方面也隻是個均衡的樣子。且聽玄滢的意思，醫術是教的很多，但打架這方面，應該就是個讓他自保的樣子。就算他真的很強，但面對琴江的攻擊，魂飛魄散都是輕的。到時候，也是個不好交代的事情。八者，他還有待觀察。若是屬于不受控制的類型，仍舊還是調調情便罷了，決不能有深刻的糾纏。九者，他幾乎像是為我而生的。我感覺，他有點兒像大哥往我那邊塞的眷屬一般。玄滢告訴給他了不少關于我的事情。這分明就是在投其所好。大哥往我那邊塞眷屬的時候，也最多隻調教基本規矩，不會在這方面進行調教。而玄滢這麼做，我可老感覺，他是想要讓我欠他一個人情。畢竟，這是誰也逃不了的——一旦進了溫柔鄉，隻會魂散骨爛。玄滢到時候再讓我幫他什麼忙，我這還怎麼理直氣壯地拒絕？他代替他爹守護着神州之北。這等職責，我還是有點擔心，他在打這方面的主意。畢竟，我們的爹爹所處的位置，實在太敏感了。打我們家主意的，真的不少。”
紫露抿着唇，片刻後，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你對他竟有那麼多的想法嗎？”
夢羽輕輕歎了口氣：“你我是兄弟，自然可以掏心掏肺。但他是外人。我怎麼可能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
紫露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是不是有一天，你我變成陌生人，你也會如此防備我？”
夢羽微微皺眉，目光從紫露低垂着的頭緩緩向下，移向了紫露手裡的杯子，收回目光，态度鄭重：“我們不可能變成陌生人。你這個假設，毫無意義。”
紫露的手指仍舊沒有放松的意思。
夢羽微微揚眉，帶了點打趣：“我很明确的知道你是男子，怎麼這會兒卻颠覆了我的認識？變成了一個杞人憂天的女子？”
紫露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再滾動了一下，微微咬着牙。
夢羽執起茶壺，給紫露添了一點茶。
又為他添了茶。
擱下茶壺。
右手搭在矮幾邊上，左手拿起茶杯，目光放在紫露的身上，慢悠悠地抿着茶。
直到這杯茶見了底，才略略帶了些力道，把茶杯往矮幾上一擱。
紫露像是被凍住了，一絲反應都沒有。
夢羽蓦地嚴肅起來：“怎麼？還在為了之前的事情生氣？”
紫露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偏過了頭：“是！我就是生氣！你要如何？”
夢羽摸着下巴，奇道：“我不如何。隻是希望你為我解答一下疑惑，為何要這麼繞彎子？”
紫露張了張嘴，再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一句話來。
反倒是這金豆豆先掉了下來。
這金豆豆還來勢洶洶，直接啪嗒啪嗒地順着紫露的下巴往衣擺上滴。
這般情形，惹得夢羽一愣。
這...
這是什麼情況啊？
怎麼...
怎麼...
這...
這畫風也轉得太快了些吧？
忽然之間，他怎麼就成了惡霸地主了呢？
這...
他也沒幹什麼啊！
反而，他還退步了~
他願意給紫露空間和時間去理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有再逼着紫露非要去接受一些東西。
這...
這是他做錯了？
還是...
再說，紫露這到底在哭個什麼勁兒啊？
總不能真的是因為食言了吧？
但他不是解釋了嗎？
而且，這也忒沒有道理了！
這都快要被壓死了，還不準他反抗嗎？
這也...
他真的已經很能忍了！
真差點就被憋死了，才推開的，還要如何？
那時，還被嗆得咳嗽，嗓子都拉着疼，差點把五髒六腑都給咳出來了。
還要他怎麼樣？
這也...
忒矯情了點吧？
這玩意兒，到底是誰該哭啊？
更何況，無論他是否要被憋死，這琴江是肯定要回來的。
而且，琴江必然比昨天要早回來。
這是不用腦子都能知道的事情。
若等着琴江回來的時候，他卻不見人影，或是還保持着被紫露給壓着睡的樣子，這種尴尬的局面要怎麼解決？
這...
雖然他可以推測，即使琴江見到了這種情況，也還能相對心平氣和，但這始終都有些怪誕。
尤其，昨天這蘇菱荏才找“蘇梓芩”談了話，還提及的是權力遞交以及唱祝詞這麼兩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今日，難免會出點兒什麼幺蛾子。
若從一開始他和琴江之間的氣氛就怪怪的，還怎麼來部署他們的未來？
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