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露扯了扯嘴角:“以前三指倒立都難不倒你,今日不過就是‘頂峰式’,你又在抖什麼呢?你拿梳子的時候,中指不過是放在梳子的脊上,這幾乎是不用力的動作,但你的中指又在莫名其妙地抽搐什麼呢?”
夢羽抿了抿唇:“...所以,你今日跟我鬧脾氣的緣由,還有這個?”
紫露盯着房脊,沒說話。
夢羽緩緩翻身來側躺着,一隻手支着頭,一隻手搭在了紫露的肩頭:“他不信天。他隻信他自己。但明天,他卻要去扮演一個救世主。這對他來說,太難了。他讓我幫他忘了這件事。”
紫露撇了撇嘴:“所以,我說,醫仙君上沒有收你做弟子,這絕對是他的損失。”
夢羽輕柔地按了按紫露的肩:“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當然應該采用。”
紫露背過了身去:“...是不是他讓你做什麼,你就會做什麼?”
夢羽傾身,把紫露抱了個滿懷,順着紫露的手臂,摸上了紫露的神門穴,有規律地點按着:“不是。我隻做對我們有好處的事情。”
稍稍擡頭,沖着紫露的耳朵吹了口熱氣:“還氣啊?我可是被你按着欺負了那麼久,你要再這麼當個貪婪的員外,可就太壞了哈~”
紫露失笑:“那可是你自己要的~又不是我給的~憑什麼算我頭上~”
夢羽眼睛一寒:“...明日的祭天儀式,我需要一顆清醒的頭腦。”
紫露微勾的嘴角略略一頓:“你在擔心什麼?”
夢羽歎道:“其實,今天你、我、琴江三人的情緒都失控了。琴江因為明日要祭天的事情,居然跟個絮絮叨叨的老媽子似的,跟我說了許多不着邊際的話。他這種熬了一夜,還有精神絮絮叨叨,絕不是正常情況。我把他安撫下來冷靜之後,他也覺得他自己不太對勁。我替他把脈。與之前他服用了‘養心定神丹’之後的脈象有出入。那個時候,他的腎氣屬于正常偏弱的情況。這與他那種大病初愈的情況,基本上能夠對上号。但今日再把脈,卻感覺到了他的腎梗着一股氣。我當時還有點納悶兒。又想起他跟‘蘇梓芩’不同,是個專吃肉的。所以,我就在想,他是不是這晚上沒有我在,就腦補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又因為跟‘蘇梓芩’的情況相沖,才造成了這種情況。但就在我對他問診幾句之後,才知道他的這種情況來自他禦過氣。此處,這異能的運行非常像人界靈力的運行。‘蘇梓芩’本身是僅次于蘇菱荏的。他的這種禦氣就是在調動身體的異能。然而...他到現在好像都對這異能的掌控有點小白的狀态。根據我的探查而言,這其實非常像走岔了氣那種情況。了解到此事,他本身也有這個忘掉的想法。他又是個壯年男子,稍稍挑逗一下,這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等着他睡下之後,我再次探查他的脈象,發覺這脈象回歸到了他服下‘養心定神丹’之後的情況。霎時明白過來,在這裡不能亂禦氣。因為暫且沒有搞明白這異能非常清晰的運轉方式的時候,貿然這麼做,相當于是在胡亂修煉武功,非常容易搞出這種事情來。之後的探查,其實是确認我的猜想。在那之前,我叮囑過他,不要再禦氣。我怕出現相同的情況。你之前的異能運行沒什麼問題。但你卻出現了和他差不多的情況。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一件事——我們是不是因為騎牆,所以無論往哪邊偏,都會出狀況?再想想我自己的情況,好像比較滿足這種猜想。今日,琴江也提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你到底能不能分清自己究竟是誰?或許他在這種騎牆的左右搖擺中,有着一種非常失去掌控的感受,才會這麼說。你也知道,他非常的厭惡被動和變數。所以,很可能他對此的感受會比我們要深刻很多。他的這個問題,我也扪心自問。我确實不敢給出非常明确的答案來。就在我替你去打水的時候,猛然間我就情緒失控了。我竟然無聲地各種呐喊,青筋直暴。但是,等着過了那段時間之後,我又莫名的感覺好了。我...明天就是祭天儀式。我真的必須要保持清醒才行。萬一明天琴江在那種萬衆矚目之下出了什麼纰漏,我也好救場。”
紫露抿了抿唇:“...這個事情,你為什麼不一早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