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露并未反應過來為何沒有留下痕迹一事:“沒留下痕迹的話,事情就會好辦很多了。”
關心起了更加實際些的事:“哥哥,你還疼不疼啊?要不要塗點藥緩一緩啊?”
夢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有藥嗎?”
紫露實在是被夢羽噎了個正着:“呃...”
夢羽來到床邊坐下:“好了。你莫要多事,安心就好。此刻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紫露瞧見夢羽這是打算休息了,也跟着開始更衣:“明白了。”
夢羽雙手往身旁一搭,目光離散地看着矮幾:“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蘇梓芩的消息了,隻是不知...”
紫露被夢羽這拖長的尾音把心狠狠地吊了起來,忍不住地看向夢羽:“哥哥何故欲言又止?”
夢羽側首而視,目光變得複雜起來:“據蘇梓芩所說,那個密室有三層‘草木堂’那麼深,這秘密尋找起來,可是有些難度。”
紫露想了想今日的奇遇,直言道:“哥哥為何不直接告訴蘇梓芩呢?”
夢羽略略聳了一下肩:“告訴了又能如何?我們還得知道為何那處被隐匿了起來。”
略略帶了些暗示的語調:“再說,你就不覺得怪怪的?每當我們要知道點兒什麼的時候,總有送上手的線索。”
向着紫露遞去警惕些的眼神:“有些事,還是小心些好。我們今天看見的,未必是真的。”
這倒是之前紫露并未顧慮過的:“明白了。”
夢羽翻身上床:“好了,熄燈睡吧~”
紫露加快了更衣的速度:“嗯。”
隻剩下一身裡衣之時,紫露來到矮幾邊,吹熄了燭台。
适應了一下月光投進屋中的光線之後,紫露來到床邊,打算上床。
然而,才發生了那麼奇怪的事,他卻要在這個時候,從夢羽的身上跨過去,到床的裡側去睡。
這...
紫露的臉紅了個透。
身子也僵的不行。
這一系列動作都搞得磕磕絆絆的。
夢羽此刻也屏住了呼吸。
覺得不能再怪了。
最糟糕的是,又一次的,他和紫露四目相對了。
還是以這麼一個奇怪的姿勢——他平躺着,紫露跪趴在他上方。
都說這燈下看美人,月下觀君子。
可同樣的,月光也帶來迷離。
夢羽真覺得這樣是要完蛋的節奏,尤其以他那個風流的性情而言,索性狠了狠心,強硬地扭開了脖子。
就在夢羽把頭扭開的那一刻,紫露像是被解封了一樣,終于滾到了床的裡側去。
春日的涼意到了夜晚也重。
就這麼一點時間,紫露的皮都涼了。
連忙鑽進被窩裡。
剛剛才躺好,紫露一下想起,他現在是和夢羽同床共枕不說,還蓋的是一床被子。
這...
紫露躺得就跟一塊木闆似的,動都不敢動。
臉跟火燒雲沒有兩樣。
紫露這邊一覺得别扭,整個人跟燒起來似的。
夢羽明顯感覺到了被子裡上升的溫度。
這感覺,真的是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了。
夢羽索性背過身去,這樣也好一些。
紫露察覺到夢羽的動作,一股子失落感莫名的就侵占了他的身體。
癟了癟嘴。
也翻了身,面對着窗戶,縮成一團。
鼻子酸酸的。
就是覺得傷感,想要掉眼淚。
察覺到紫露的動作,感覺到似乎不太對勁,夢羽分明很想翻過身去看看紫露的,但在這一刻,他卻沒有動作。
或許是茶喝多了,又睡了一下午,這會兒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腦海中莫名的,就想象起了現在這張床上的情形。
這多像嬌滴滴的小媳婦兒與夫君鬧了别扭,夫君不想繼續糾纏下去,卻讓小媳婦兒誤會夫君是不要他了,心頭一氣,索性不搭理這個負心漢了。越想越覺得委屈,金豆豆要掉不掉。這負心漢還沒有半點要哄小媳婦兒的自覺。
想象到這樣一個場景,要擱以往,夢羽大概會笑出來,但現在他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要說多怪誕就有多怪誕。
紫露分明是他弟弟啊~
為何紫露會對他有那麼強烈的依賴?
為何他的所作所為總是牽動着紫露的喜怒哀樂?
為何紫露過于介意琴江?
這...
分明紫露并不黏糊。
分明紫露最多也就是關心他,不可能他的所作所為會把紫露的情緒牽動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