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
雖然這司儀的話麼,多少有些水分,不過夢羽也沒太在意。
現在,真正讓他感到在意的是,琴江的話。
那套衣服,是琴江去祭拜其母親的時候,穿的。
由極為金貴的木料和機關的盒子裝着。
一年隻穿一次。
穿戴十分麻煩。
也有...
等會兒!
那套衣服也有纏腰...
這...
難道...
莫非此處實際還處在父系以前?
但...
那套衣服隻在祭日那天穿。
盒子之上,蔽膝之上,連同着墓地那處,都有着相同的神秘圖騰。
那個圖騰的部分紋樣,夢羽在幽篁軒的北苑曾見到過。
真正完整的紋樣,見到的是在萬柳山莊。
那時,夢羽很輕松便能夠推測,這個紋樣一定與琴江的娘親有着深刻的聯系,而且說不定還是琴江的娘親所在的家族或是組織的标識。
依着夢羽的好奇心,肯定是要一路追尋下去的。
然而,真正的萬柳山莊,沒有琴江,他是進不去的,也見不得跟這個圖騰有關的任何記載。
以及時間不等人。
他沒法探究。
現在,琴江卻這麼說...
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到底是...
伴随着深刻的猶疑,夢羽回了房。
坐在矮幾前的紫露雖說聽見了兩組腳步聲,察覺到夢羽應該出去過。但見得回來的夢羽這臉都陰森森的,十分不習慣,遂打趣道:“不就是去給蘇梓芩更個衣嗎?哥哥怎麼一副如此凝重的樣子?是蘇梓芩欺負哥哥了嗎?”
撸了撸袖子,像是真要去跟琴江拼命一樣:“若是如此,我去給哥哥讨回來!”
夢羽來到矮榻邊坐下,眉頭皺得死緊:“别耍嘴皮子,這會兒我沒心情和你鬥嘴。”
紫露斂了心緒,正經問道:“哥哥這是怎麼了?”
夢羽深切地歎了口氣:“我越發感覺到了事情的曲折離奇。”
紫露眨了眨眼,對夢羽的這一番感慨頗為一頭霧水:“嗯?”
夢羽拿起頭晚把玩的那隻筆,繼續把玩:“今天早上,給蘇梓芩更衣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做了一個夢。”
紫露趕忙坐直身子:“做夢?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怎的值得哥哥這般?”
夢羽微微搖着頭:“然而,這并不是一個尋常的夢啊!”
深沉的歎息,令人心頭發緊。
紫露垂眼一瞬,又認真地看向夢羽:“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不是蘇梓芩因為祭祀的事情,夢到了些莫名奇妙的事情啊?”
夢羽看向紫露的眼睛,目光十分幽深:“然而,這隻是對夢的一種解釋。”
紫露摸着下巴,思索起來:“如此說來,難道是另外一種解釋?預示作用?”
夢羽收回目光:“我也說不好。”
紫露倒是十分想要幫着夢羽:“哥哥自己悶着想也是難搞,要不哥哥跟我說說,我倆一起想想?”
夢羽想了想他之前的思路,像是放棄抵抗般的說道:“好吧~我現在的确腦子挺亂的。蘇梓芩告訴我說,他昨晚在夢中看到了在迷霧中有一個穿着那~套~衣服的黑影,且看到了那套衣服敝屣上的那個特殊圖騰。今早醒來過後,他隐隐感到有一種壓迫感,那種壓迫感提醒他,千萬别把以前的事兒給忘了。”
紫露向前傾了傾身子:“哥哥所說的那~套~衣服可是每一年琴江都要消失一個晚上的那個特殊日子時所穿的衣服?”
夢羽點了點頭:“嗯。”
紫露撓了撓頭,實在不解:“可是,蘇梓芩怎麼會做這種夢呢?到這裡來,雖說有我們熟悉的面孔,有些熟悉的景緻,但很多事情卻截然不同。并且,其中很多事都是疑點重重。怎麼會這樣?再說,琴江不是很忌諱那件事嗎?怎麼會在夢中夢到這個?而且還是個看不清的夢?這和不要忘記過去又存在着怎樣的關聯?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夢羽深有同感:“是啊~我亦無法理解。而且,他還告訴我說,這是他來到這裡第一次做夢。”
紫露實在有點不敢相信:“第一次?”
夢羽再次确認:“嗯。”
也許,這就是兄弟間的默契,紫露起了詢問舊曆的心思:“那在人界的時候呢?”
夢羽也如實道:“那個時候的他也甚少做夢。而且,那個時候的我,因為血契的關系,可以潛入他的夢境,得知夢境中的内容。以及利用心靈相通之術,從而實現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的目的。但現在...”
紫露雙肩一塌:“哎~一切都變了~”
夢羽也跟着頹唐:“我現在已經有些抓瞎了,完全不知道這思考的方向是什麼了。”
手中轉着的筆,速度都慢了許多。
紫露定了定神,勸慰道:“哥哥,稍安勿躁。你可是智囊,我可沒有你那麼行,你要是都想不出來,那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