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绾見她為了包子,答應的這麼快,笑了笑,伸手rua了把她的臉:“走吧,我們回去給你三哥送水。”
兩人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到家已經三點多,于江绾先給水囊裝滿水,想到周子正幹的力氣。
她洗幹淨手,将蘿蔔餅的餡調好,煎了幾個蘿蔔餅放在盤子裡給周春芽吃,又煎了幾個放進籃子裡。
于江绾想到巷子裡的灰,找了塊布蓋在籃子上:“我去給你三哥送水。”
周春芽手裡捧着比臉還大的蘿蔔餅邊吃邊點頭。
于江绾關上門,拎着籃子往前走,走過幾條巷子,正拐彎時,一條大狗,狂吠着沖了上來。
于江绾一驚,往後躲,踩到一個小坑,腳一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籃子掉落在地,籃子裡的餅滾了出來。
正附身呲牙狂吠的大黃看見地上的餅,低頭叼住離自己最近的餅轉身跑開。
事情太過突然,于江绾直愣愣的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昨天見到的那隻叫大黃的狗,叼着餅跑了。
經過巷子裡的李嬸見到這一幕,趕緊上前将于江绾扶了起來,又将地上的餅撿到籃子裡遞過去。
于江绾見是早上見過的那個婦人,趕緊道謝,伸手接過籃子。
李嬸:“這狗應該是聞到你籃子裡的餅香才撲過來,你下次走其它巷子繞過去。”
這大黃狗是趙家養來看門,趙家平時不怎麼給狗吃食,這狗平時見到人有吃的就跟上讨食,隻是沒想到這次大黃會撲搶。
于江绾道謝并點頭說好,她想到那隻狗呲着牙朝她沖過來的樣子,還有些後怕。
李嬸見于江绾臉上還帶着懼意,主動說起了其它的事:“這是給三郎送水和吃食?”
于江绾點頭,将那點子後怕壓了下去,眼前的李嬸今天幫了兩次忙,籃子裡的蘿蔔餅沾了灰,不好送人。
“晌午做了些蘿蔔餅,味道還行,籃子裡的餅沾了灰,就不給嬸子嘗了,等回去拿些幹淨的給嬸子嘗嘗味。”
三郎這媳婦廋的皮包骨,李嬸哪裡好要他們的餅子吃:“今個日頭毒,快些去田裡,早些去,早些回。”
于江绾又朝着李嬸道了次謝,等人先走,掀來籃子,籃子裡的蘿蔔餅每個上都沾了些黃灰,吹了吹,好在沒下雨,隻是沾了些浮灰。
田裡幹活的人遠遠的看見于江绾,朝着不遠處的彎腰拔草的周子正喊道:“三郎,你家媳婦來了。”
周子正擡頭朝路邊看去,于江绾正拎着籃子往這邊走,将手裡的草扔到田邊,起身去河邊洗手。
于江绾人剛到路邊就看見了正彎腰拔草的周子正,順着田埂走到他面前。
她掀開蓋在籃子上的布,将水囊遞了過去,沒動籃子裡的餅:“我做了幾塊餅,來的路上摔了一跤,餅掉在地上沾了灰,你先喝些水吧。”
周子正伸手拿過籃子,籃子裡的餅第一眼看去并沒有她說的有灰,拿到手裡才發現有幾處的确沾了細細的黃灰,伸手将那幾處的皮撕了,張嘴咬了口,是晌午吃的那個味道,一口吃完又咬了口。
一塊餅下肚,喝了幾口水,又拿了塊吃了起來。
一旁田裡的男人們看着坐在田埂上吃餅的三郎,打心底裡羨慕,之前三郎沒娶媳婦,帶的水喝完就忍着,渴急了就喝河裡的水,現在有了媳婦,渴了餓了,媳婦直接給送來,看的幾人也動了娶妻的念頭。
于江绾看周子一口氣帶來的幾塊餅吃的幹幹淨淨,沒有一絲嫌棄,微微側頭看他,這人愛幹淨去不嫌棄沾了灰的餅。
“回去吧。”周子正吃完起身接着去拔地裡的草。
于江绾想到那條大黃狗,心裡還是有些怕,不敢一個人走那條巷子,怕它蹿出來咬她。
周子正拔了會見田埂上的人沒動,回頭看她。
“我等你一起回去。”于江绾說完朝他笑了笑。
周子正:“不用等我。”田裡還剩的草一時半會拔不完。
于江绾見他堅持讓自己回去,于是将自己如何摔倒的原因說給他聽。
“趙家的大黃?沒看錯。”周子正問。
于江绾點頭:“沒看錯。”
那條大黃狗昨天第一次見她就朝她叫,今天朝她叫的比昨天還兇。
周子正每日當值經過巷口,趙家的大黃狗見到他,每次都會搖着尾巴将他送到集市,從未對他大聲叫過。
“我和你一起拔,一會回去。”于江绾從田埂上起身,彎腰去拔草。
周子正沒再攔着,蹲下身拔着田裡的草。
這塊田拔完,周子正讓于江绾收拾東西回去,剩下的他明天再來拔。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回走,快到巷子時,于江绾幾步走到周子正身側,警惕的看四周。
走了沒幾步,那隻大黃狗蹿了出來,于江绾立即緊張的挨着周子正。
“就是它朝我叫。”她說完就見那隻大黃狗搖着尾巴湊到周子正腿邊用頭去蹭他的褲腳,邊蹭邊張嘴吐着舌頭,一臉的谄媚。
于江绾:“......”
這狗竟然有兩幅面孔。